第63章 “门第”

此外,还有曾经的那些同学们。在二姐长久以来养成的惯性思维里,似乎让别人喜欢自己成了她人生中的一项重要任务。每当察觉到有人对她不太喜欢时,她总会满心愧疚地自我检讨:“真是非常抱歉啊,居然让你们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呀?”这种想法其实源自她儿时所受到的种种影响。

顺着这个问题延伸下去,便会产生这样一种结果:由于我的缘故而引起你们的不喜欢,进而给你们带来了烦恼和忧愁。想到这里,我深深地感到自责,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了!不仅如此,如果你们不喜欢我,那么无需做任何深入分析,这毫无疑问就是我的过错。于是乎,当我意识到要纠正自身存在的这些错误—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继续讨厌我,也就不会再因我而受到困扰啦。毕竟,你们当中有些人曾经给予过我恩惠;又或者说,我们同处于一片蓝天之下、脚踏着同一块土地,彼此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定的关联。更别提那血浓于水的家人了。

没错,正是这样的思维逻辑出了差错,从而直接催生出二姐那种讨好他人的行为本能。只要一感觉到别人不喜欢她,她就会立刻认定这完全是她个人的错,并且认为这种情况已经给别人造成了某种程度的损失。

二姐不是没有发恨过:特么的。从今天开始,包括家人在内。

你们爱喜欢我不喜欢我-想说我啥就说我啥。那至少也不是-就是我错了啊。

如果说自己的确存在一部分过错。然而,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其一,错误不可能全部归咎于我一人身上;其二,即便众人皆认为某种做法是正确的,但我又岂能轻易地改变自己所坚持的所谓“错误”呢?倘若世俗所定义的标准确属“正确无误”,可问题在于,从一开始我便不属于那“世俗”之流。此外,还有那些让我如执行任务般前去会面的人—虽说在我变得富有之后,无需再为“工资”而付出。可是,不知为何,那句“今晚,我们各回各家吧”始终难以轻松地从二姐口中说出。显然,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可能会邀请共进晚餐那么简单。

正因如此,纵使二姐曾经被众多追求者环绕,她却从未真正领略过那种“我喜欢你,与你毫无关系”的伟大爱情。事实上,其中缘由究竟何在?二姐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乃是:我担心你会感到不悦。不过,他人的不快是否意味着我们就必须想尽办法去迎合他们、满足他们从而令其心情愉悦呢?尽管包括对方在内都曾讲过这样一句话:“只要你能开心就行。”

最为令二姐感到无比郁闷的事情在于,她自身究竟是否开心完全是另一码事。然而,对方所期望获取的那种开心,却偏偏要强行拖拽上她那些原本就极度不开心的行为。首先需要提及的一点便是,对方给予她的这种被牢牢掌控和约束的感受,已然成为了她心中最大的不悦源头。

这样的状况,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之中,的确屡屡出现在她身旁那些自称为“亲近”之人的身上。正因如此,二姐时常会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到底是为何呢?为何这些人总是非要对我的一举一动提出各种硬性要求呢?如果继续这般下去,我若不选择逃离或者躲避,那才真是咄咄怪事!毋庸置疑,这一切最终导致的结果竟然是,二姐始终都是以一种实实在在遭受损失的方式,甚至是以牺牲自我作为沉重代价,来成全对方口中所谓的那份开心。

二姐心中一直希望这样的人际关系:彼此都自由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所经历的各种事件,大家都不必非要为了对方而去委曲求全地做事。

二姐常常暗自思忖着,如果对方无法满足这种平等的条件,例如世俗观念的束缚始终存在于那里,又或者从根本上来说并非家人的过错。那么,是否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催生了那些奉行不婚主义的所谓“明智之人”?

当婚姻步入第五个年头时,二姐仍在不断地“权衡利弊”。她曾对我说道:“要么就真的独自一人过活—然而这恰恰也是我内心深处最为惧怕的一点。也正由于这份深深的恐惧感,我‘不得不’选择与一个人在一起(金钱只不过是在某些特定时刻出现的一个例外罢了)。”

放弃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可以避免,为此而要失去的-从此只得一个人,这种事实上也确实很恐怖的-不仅仅是于个人而言。那么,就是重建一个与旧世界不一样的新世界,而这个新世界就是可以真的属于最自己的世界:

那么,如果决定放弃,接下来该怎么做呢?那便是去重建一个与旧世界截然不同的全新世界。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一切都将由自己主宰,可以真正成为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那么,这个新世界究竟应该包含些什么呢?答案其实已经相当清晰明了。

首先,这个世界里必然要有自由、平等和尊重这些重要元素。每个人都有权追求自己的梦想,不受他人的束缚和限制。同时,人与人之间应当相互理解、包容,摒弃那些陈旧腐朽的观念和偏见。然而,与之相对应的是,这个新世界里绝对不应该存在某些事物。例如,像旧世界中的那种依赖他人的行为模式(因为一旦如此,自身势必会受到他人的控制和摆布);再如“婚姻”这件物品,按照千百年以来的世俗传统,它往往意味着男女地位不平等,女方无法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必须“受制”于男方。所以,很有可能即便你更换到一个所谓“思想极其开放且无比民主的公婆”的家庭环境中,带着这样一段“婚姻”关系想要独立自主地向前迈进,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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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神色凝重地对我说道:“反正啊,她的公公婆婆,那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她选择丁克这种生活方式的。”“这话一出口,其实也就意味着,尽管我并不想生儿子,但迫于压力,还得想方设法去‘迎合’他们渴望抱孙子的愿望和期待。当然啦,说实话我也不是那种坚决主张丁克到底的女人”。二姐接着解释道,她不过是举了这么一个简单明了、直观形象的例子而已。

二姐在内心深处一直反复地质问着:当你们满心欢喜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时,可曾有那么一刻想到要问问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你们所认定的、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极有可能恰好是我压根儿就不感兴趣的,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根本无法达成的目标。然而,如果我真的勉为其难地按照你们的意愿去行事了。诚然,到时候或许能够遂了你们的心愿,但与此同时,也必然会给我自身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而这,便是所谓的代价呀!凭啥我就得这样无条件地顺从于你们呢?毕竟,我可不亏欠任何人半分啊!

说到这儿,二姐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继续说道:“至于我的家人们嘛……唉,那就更别提了!简直就是一帮子神经兮兮的家伙!”

2013年一个“健身俱乐部”絮叨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