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零一一年

当二姐接起电话后,还未等张盼开口,她便条件反射般地,带着一丝近乎讨好的语气说道:“呃…明后天吧,我就去上班啦!”那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不确定和惶恐,就好像一个正在向老板解释自己为何旷工的员工一般。紧接着,二姐又急忙补充道:“呃…这个您不用跟我说呀,我只是想告诉您一声,我知道啥时候该回去上班呢!”

然而,实际上张盼打电话过来并没有责备二姐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地询问一下二姐打算何时返回工作岗位而已。可是二姐在遇见一些“权威”或者带着“权威姿态”的人惯性的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地以一种极低的姿态奠定了两人交流的基调,所以在接下来的“沟通”中,这种低姿态似乎一直延续着,甚至可能会贯穿他们之间整个关系的始终。尽管从客观角度来看,很多“张盼”对于二姐来说并非是什么特别重要或者了不起的人物,但不知为何,二姐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对他们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情。每次与“张盼”们交谈时,二姐都会感到莫名的紧张,以至于原本属于她自身的那些优点和闪光点都在这紧张情绪的笼罩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为糟糕的是,即便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二姐也从未想过要做出任何改变来扭转局面。事实上,如果单从技术层面来讲,想要实现这样的转变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二姐却始终缺乏迈出第一步的勇气和决心。-

或者,自身心底的能量不够。

当某人再次踏上济州这片土地时,也就意味着要为二姐购置家具了。这可是二姐破天荒头一遭来到欧达这样的中档家具城挑选家具呢!自从进入兴旺公司工作以来,二姐就像着了魔一般深深地痴迷于家居设计。自然而然地,她每次置身于家具城中,都会被那些琳琅满目的各式家具所吸引,久久不愿离去。

时间大约是在二月前后吧,二姐结束春节假期,正式返回岗位上班。当那个人又一次来到济州时,他甚至都没等见到二姐本人,便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电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已经到了济州啦,你还去上什么班呀?”就这样,二姐放下手头的工作,满心欢喜地赶来与他会合。

说起来,二姐的这份工作,真可谓是一波三折。从最初入职,到中途被兴旺公司排挤而被迫离开一段时间,再到后来重新回归岗位。对于二姐而言,这段职场经历实在算不上顺利。而且仔细想想,自始至终,这份工作仿佛如同虚设一般,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实质性的收获或者改变。当时,二姐对此倒是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起来,其实她打心眼里就不太待见那个所谓的钢铁厂。这厂子位于济州大西边儿的农村里头,虽说规模不小,养活着差不多半个村子的农民工,但整体环境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再瞧瞧厂里头那些人吧,整个厂区里能够称得上有模有样、像个人物的也就只有宋总跟李省这二位了。而与二姐同在一间办公室工作的那七八个女销售助理,年纪都不算大,可一张嘴说话呀,活脱脱就是一群来自农村的大老娘们凑一块儿唠家常似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儿没完没了。

新搬进来那房子半天都没拾掇出来。在二手市场淘来的那张床,没用上几天居然就坏掉了;衣柜摆放在木地板上头也是晃晃悠悠的,怎么看都不平稳;就连从家具城里买来的样品餐桌,竟然还缺少零部件。要说唯一还算不错的物件儿,恐怕就得数那个电脑桌了。只可惜呀,摆放它的位置又好像不太合适,怎么看怎么别扭。还有更糟心的事儿呢!把卫生间里的洗漱套件给换了之后,请安装师傅过来安装。谁承想这师傅干活儿如此毛糙,打孔的时候一不留神直接就打到水管上去了。这下可好,原本就已经够郁闷的二姐,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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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某人会天天给二姐打电话。一直到他们关系结束的时候,都会一天一个电话。

二姐后来对我说道:“实际上,像这样的关系,最起码在我所经历过的此类关系里,基本上都相差无几。虽说不至于遭受那些男人们当面的羞辱,但不可否认的是,起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