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年颠沛流离~

那是 2009 年 10 月 10 日之前的某一天,具体日期我早已记不清了。那天夜晚所发生的事情,直至多年以后,二姐才向我道出了其中的实情。

就在这个普通而又特别的夜晚,一群身上纹着龙、画着虎的社会混子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当他们共同举杯敬酒时,二姐身旁的一个男人突然开口说道:“我刚刚从部队退伍回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个男人身材魁梧,浑身的肌肉线条分明,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二姐凝视着他,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敬意,这种敬意不仅仅源于他健硕的体魄,更是因为他身为军人的身份。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亦或是内心真实情感的驱使,二姐与这位退役军人相谈甚欢。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会逐渐接近尾声,但大家的兴致依旧高昂。于是,在大姐大的提议下,一行人决定前往附近的夜市继续享受这欢乐的时光,吃宵夜。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在场的人群中有一个被称为“老大”的人物,他对那位大姐大一见倾心。大姐大留着一头蓬松的马尾辫,两侧还垂下两束柔顺的发丝,她的美丽在那群女孩当中显得格外耀眼。不仅如此,大姐大还十分聪慧,总能巧妙地应对各种局面,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二姐后来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起当时那些女孩子的模样。店里有那么三四个姑娘给她印象挺深刻的。先说那个叫明稀的女孩吧,她长得清新脱俗,笑起来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而悠悠则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总能想出一些新奇有趣的点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另外还有个以镜子作伴、举止优雅大方的女孩,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佳人一般;再有就是那位腰肢极其柔软的女孩啦,一旦喝了酒就会在房间里跳起热辣的艳舞来,性格大大咧咧像个傻大姐似的。至于夜宵时出现的那个女孩,名叫燕飞,彼时是二姐的一个玩的比较好的姐们儿。

在那骏马俱乐部,唱完歌后跟客人一起去享用夜宵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想想还真是令人感慨万分呀,每个年代都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风景和故事。那时的二姐她们,可以说是济州夜场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批。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又有一帮 95 后的年轻人踏入了 2013 年新的夜场时代。回顾过去,2007 年、2008 年、2009 年,甚至到 2010 年那段时光,夜场大多都是些“绿色”场所,不过唯有沐风开的场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吃个宵夜,然后各自回家是正常的。

只是,今天晚上。

这位“兵哥哥”不由分说地拽住二姐,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带二姐去休息。而此时的二姐,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依然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然而,即便这个男人紧紧抱住二姐,甚至让她整个人的身体都悬空在了楼梯的拐角处,二姐依旧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她的心中充满了无畏与好奇,完全不懂得何为恐惧,更不清楚世间还有坏人存在。用二姐自己的话说,当时的她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有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劲头。就这样,二姐一直保持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直至突然眼前一黑,毫无征兆地晕倒过去。至于究竟是因为这个男人仅仅是想跟二姐开玩笑,吓唬吓唬她而已,但却一不小心失手将她掐晕;还是别有其它,恐怕只有那个男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多年之后,当二姐向我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她感慨万千地说道:“那是我迄今为止三十年的人生当中唯一的一次如此惊险经历!不过好在,从那次事件过后以及在往后余生里,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

二姐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那是一种极其特殊且难以言喻的感受。仿佛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制伏,然后就毫无意识地陷入了昏厥之中。然而,奇怪的是,在这昏厥的过程里,二姐却又觉得自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梦境当中。

在这个似梦非梦的世界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起初,那声音十分模糊,但随着二姐逐渐清醒过来,她渐渐听清了,那竟然是妹妹的声音。

二姐不禁想到,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亲之间的心灵感应吧?后来二姐和我核对时间。我们都感到无比惊讶——在二姐苏醒的那一刻,也就是凌晨 4 点整,恰恰也是我在睡梦中突然惊醒起身的时刻。这一刻,二姐和我都深深感受到了那份来自血缘深处的奇妙联系,它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将我们紧紧相连。尽管身处不同的地方,但在那一刹那,彼此的心却仿佛跨越了时空的距离,交汇在了一起。

也许对于二姐来说,这真的可以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那个男人在那一刻选择留在了二姐身旁,始终没有离开,直至将她轻轻拍醒。当二姐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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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这种行为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原因和表现方式。毫无疑问,绝大多数人在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由于内心深处的悲伤而潸然泪下,但二姐却并非如此。在她将近三十年的漫长人生旅程当中,真正意义上撕心裂肺痛哭的经历仅仅只有两次而已。还有另外两次比较特殊的状况,第一次发生在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酒后骑着摩托车重重摔倒在地,鲜血如泉涌般流淌出来,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场景之时。当时的二姐完全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给惊吓到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立当场,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微弱。直到那个女人的娘家舅舅对着她声嘶力竭地大吼了一嗓子之后,二姐才如梦初醒般止住了哭声。而这第二次,则正是眼下这场人生体验中令人意想不到的“被吓哭”事件。因为过度的恐惧,使得二姐根本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她只能乖乖地跟随着这个陌生男人四处去寻觅能够让他们睡的地方。说句实在话,此时此刻的二姐心里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担忧则来自于这个男人壮硕的体格。以她自己相对娇小柔弱的身躯而言,恐怕很难承受得住对方可能施加的压力。不过,即便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保命要紧~

在四处寻觅各个宾馆的过程中,二姐逐渐意识到他所谓“刚当兵回来”的说辞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一名刚刚出狱、尚未重新获得身份证的罪犯。这一真相让二姐惊愕不已,但在这一路同行之中,她已经与他交谈甚多。那些话语仿佛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说出口的,甚至想着教育对方几句。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黎明破晓时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宾馆入住;更幸运的是,这位男子最终选择“放走”了二姐。当二姐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男人打出了一个剪刀手。然而,就在手指做出动作的瞬间,二姐突然感到有些不妥——也许那个人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嘲笑他呢?

二姐回到位于东环园小区附近时,决定买一份煎饼果子当作早餐来慰藉一下自己那颗受惊的心。可谁曾想,竟在这里偶遇了出来寻找她的我。只见二姐的脸上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故意跟我开起玩笑,声称昨晚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抢劫事件,被劫匪掐得晕厥过去。可是,尽管她努力想要掩饰内心的恐惧,泪水却依然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许多年后,二姐与我一同回忆起那段过往岁月。尤其是 2009 年,对她而言,就像是命运的急转弯,一系列接踵而至的事件令她应接不暇。那一年,她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惊涛骇浪般的人生之旅,无数个第一次如疾风骤雨般向她袭来,每一次都如同惊心动魄的冒险。

先是意外怀孕后的痛苦人流,紧接着便是爱情的破碎和失恋的伤痛。而那次突然的晕厥更是雪上加霜,仿佛是生活给予她的一记重击。然而,厄运并未就此止步,临近年底时,她竟然身陷了一次毒窝。就在同一年,二姐完成了所谓的“大专毕业”,但最终却未能获得任何正式的学历证书,至此彻底告别了学生时代。这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丝毫不亚于 2007 年下半年的那几个月。好歹那时还有所学校可以作为避风港,给她些许慰藉。

可就在这段艰难时光中的某一天夜晚,二姐在饮酒之后,借着醉意拨通了童刚的电话,并将其唤至小区。酒精的作用下,二姐情绪失控,她拼命地拽住童刚的脖子,想要留住他,但一切都是徒劳。童刚决然离去的背影,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二姐的心。那一刻,二姐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当时,天气已逐渐转凉,阵阵寒意侵袭而来。二姐身着单薄的睡袍,孤零零地在小区里游荡徘徊,茫然失措,不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