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大惊,连忙把卓嘎放下,尬笑一声。“忘了阿玛还在。”
次仁带着林宇采集样本的第一个点选在岗日峰南坡的一片相对宽敞的草甸。
这里地势相对平缓,雪水融化带来的高山泥土在这片土地上缓慢沉积,形成了松软的表层土。
林宇拿洛阳铲打进泥土,取出一支样品,小心翼翼地放进检测盒。
“多吉乡长,这里自然生长的虫草多吗?”林宇仔细观察了样品后问道。
“有,但不是很多,产量最大的应该在雪线以下百米的地方。”次仁用手指向高处一个陡峭的山坡。
说完,次仁又补充了一句:“基本上西疆产虫草的地方都在这个海拔范围。”
“那片的土样也得取一个,样本对比很重要,我们配制的土壤改良药剂要最接近自然生长环境才有效。”
陡峭的山坡上布满湿滑的草甸,林宇走两步退三步。
“药农就是这样上山采药的?这也太难了点,难怪乎西疆的虫草能卖出天价。”
卓嘎从马背上拿下一把短把的锄头,“就用这个吧,记得要原封不动的回填哦,西疆的生态容不得半点马虎。”
林宇接过锄头,刨一个坑挪一下脚步,在次仁的带领下来到了几乎接近云端的草甸。“这儿的土壤含水量应该正好。”
在岗日峰雪线不同的高度,林宇选取了三份土样带回研究。
医药厅暂时没有现成的试验条件,林宇带着样品返回了川西大学。
等待试验结果的日子,卓嘎无时不刻地挂念着林宇。
窗户纸既然已经捅开,等待的日子就是一种煎熬。
她时不时地溜进小办公室的电话机旁追问试验进度,自然也会聊一些卿卿我我的思念之情。
忘情之际,难免聊得时间太长,终究还是让冯家臣发现了端倪。
“丫头,和谁煲电话粥呢,能聊这么长时间。”
卓嘎放下手里的电话,涨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承认与否,冯家臣都不会相信。只好结结巴巴地说:
“没……没谁,就是问问林宇试验到什么程度了,啥时候能出结果。”
冯家臣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说:“仅仅关心试验?那怎么脸红成这样?”
卓嘎心里暗暗叫苦,只能撒娇地说道:“阿爷,你又取笑我。我和林宇……”
冯家臣宠溺地笑道:“一开始我们就怀疑你和林大博士关系不一般,要不回西疆这些年,也没听你阿爸说起你的婚事。”
“不是的,我和林宇只是普通同学。”
“你自己信吗,我们都是过来人,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