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等到亚历山大看清前边发生争吵的是谁之后,顿时惊得站起身来。
他忍着腿上的酸麻,一瘸一拐的往张训这里跑去,边跑边喊道:“该死的混蛋,你要对张做什么?”
此时的张训见自己挣脱不开,便只能想别的办法。
但面前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辱骂他的法兰西男子已经伸手开始尝试抢夺他的腕表,张训胸腔内的火气也不由的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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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问去往英国之后便已经开始收心敛性,不轻易动气。
毕竟过往他的冲动已经为他惹下了许多麻烦,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再做那些意气之争了。
但此时此刻,感受到手腕上的剧痛,再加上一夜没睡好的烦躁,这让张训彻底忍不下去了。
去他娘的忍耐!
人都已经跑到他脖子上拉屎了,难道他还要欢天喜地的说对方拉得好吗?!
张训冷眼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法兰西男子,未被钳制的左手快速的上前摸了一下,找到对方手肘内侧的凹陷处狠狠一掐。
那名面目狰狞的法兰西男子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便捧着自己的胳膊不断哀嚎出声,而脱困的张训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腕轻轻揉搓来缓解疼痛。
亚历山大·伍德的心脏简直要炸了!
上帝啊,作家最重要的手!
最重要的右手!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张训的手腕查看情况,不停哀嚎:“哦,上帝啊!”
“张!”
“你的手没事吧!”
“疼不疼,该死的,下了车我们要立刻去医院检查,你的手绝对不能出事!”
“该死的混蛋,你到底用了什么巫术,我的胳膊没有知觉了!”
那名法兰西男子上前想用完好的右手去抓张训的领子,被愤怒的亚历山大·伍德一个箭步侧身上前挡了下来。
他冷着脸,十分不客气的说:“这位先生,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刚刚为什么会袭击我的朋友,我想巴黎警察厅会给我们提供帮助的。”
那名法兰西男子则激动地挥舞着右手喊道:“你要去问问你的那个支那朋友!他为什么要偷我的手表!”
“那是我的手表!该死的黄皮猴子!”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车厢内发生的事情也被传了出去,乘警不耐烦的拎着警棍走了过来,冲着拥挤的中人大声斥责道:“全部散开!都挤在这里做什么!滚开!”
周围聚集着的看热闹的乘客全都老老实实的退回了自己的座位,只是脖子一直往前伸着,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警告你们,如果影响了列车的正常运转,我一定会把你们全部抓进警察局里。”
见乘警过来,那名法兰西男子顿时捧着胳膊凑上前卖惨:“先生,您看看我的胳膊。”
他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指着张训愤怒的说道:“就是被这个黄皮猴子打伤的,而我只不过是想把他偷走的手表拿回去而已。”
亚历山大·伍德气的嘴唇都哆嗦起来了,他还从没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那名乘警漫不经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训,问道:“就是你偷了这位先生的手表?”
很显然,在这位乘警眼里,张训的黄色皮肤犯罪的可能性更大。
尤其是在法兰西有那么多回不去家的华工在此安家。
他不耐烦的说道:“赶紧把表还给这位先生,难道你想尝试一下我的警棍坚不坚固吗?”
身旁的亚历山大·伍德气不过想要出声辩解,却被张训伸手拦了下来。
“我想请问这位先生,既然你说我偷了你的手表,那你可以说出这手表的特征吗?”
“他是在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什么牌子的?表芯有没有替换过?表带是原装的吗?”
那名法兰西男子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心虚,他挺起胸膛虚张声势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这是瑞纳戈牌的,在法兰西购买,花了我五百法郎,棕色皮带,至于表芯......”
他眯着眼似是回忆着什么,随即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并没有换过表芯!”
张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