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却不吃这套,双手抱胸,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冷笑:“踏马的,你有没有搞错?
你让你的小弟带人来我的场子拍戏,问都不问我一声,这会儿就想轻飘飘几句话打发我,让我别跟你起争执?当我雷耀扬是吃素的?”
他心中暗忖,只觉洪兴此番行径实在欺人太甚,“这不是明摆着不把我东星放在眼里吗?
真当我这儿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传出去,道上兄弟还不得笑掉大牙,以为我好欺负。他们是故意试探我底线,还是压根没把东星当回事?
不管怎样,今儿这事儿没完,非得给他们个狠狠教训,让所有人都清楚,东星的场子,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那股愤怒与疑惑交织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几乎要将他理智吞噬。
他站在原地,身形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死死盯着李晓,恰似猎豹锁定猎物,只等对方稍有异动,便要雷霆出击。
李晓见软磨硬泡无果,心急如焚之下,赶忙冲身边小弟喊道:“快去,把阿达叫过来,麻溜的!”
那小弟应了一声,转身飞奔向人群后方。不多时,阿达一路小跑着过来,额头上挂着汗珠,脸上还带着懵懂与疑惑,显然没搞清楚状况。
李晓看着阿达,眉头拧成个“川”字,语气中带了丝责备:“阿达,坤哥不是让你带我们去澳岛洪兴的场子拍戏嘛,你咋给领到这儿来了?”
阿达挠了挠头,满脸懵逼,嗫嚅着解释:“没有啊,我听坤哥说让咱拍戏要多真就多真,越刺激越好,还说咱们当中可有高手呢。
我就寻思着,拍戏得讲个真实感,东星这场子多有氛围,咱边打边拍,那效果肯定炸裂,票房不得大卖啊。”
他自顾自说着,还沉浸在自己那自以为绝妙的创意里,丝毫没察觉到周遭如实质般凝重的紧张气氛,更没意识到自己这一番操作已然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李晓听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下可好,全乱套了。”
脸上却还得强撑着,冲雷耀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道:“哈哈,东星的兄弟,您瞧,果真是误会一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事儿既然说清楚了,那咱就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哈。”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如一团乱麻,飞速盘算着下一步棋该咋走。
“重新找场地,时间成本飙升不说,人生地不熟的澳岛,鬼知道还会碰上啥幺蛾子。跟雷耀扬协商借场地,他这会儿正火冒三丈,能答应才怪。
直接抬出洪兴名号压他,万一刺激得更狠,局面彻底失控,那可就万劫不复了。”脑海里各种念头走马灯似的闪过,却愣是理不出个头绪,仿若置身迷雾森林,找不到出口方向。
王精在一旁全程目睹这场闹剧,额头上冷汗直冒,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他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平日里跟着社团混口饭吃,只求安稳度日。
此刻见李晓和雷耀扬剑拔弩张,局势一倾发,心里直打鼓:“这可千万别打起来啊,一旦动手,我们这边人少啊,都得跟着完蛋。电影拍不成事小,伤亡很大啊。”
他深知这场冲突的严重性,一旦演变成大规模社团火并,电影拍摄铁定泡汤,之前大家投入的心血、耗费的精力,统统都得付诸东流。
眼神中满是焦虑,眼巴巴望着李晓,仿若溺水之人盯着救命稻草,满心祈愿李晓能妙手回春,化解这场危机
。毕竟李晓在社团里威望高、经验足,此刻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李晓长叹一声,心知此刻退让或许是止损上策,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在叫嚣。
他转身欲走,眼神中交织着无奈与坚定,暗暗发誓:“就算暂时撤离,这拍摄机会我也绝不放过,天塌下来,也得想法子扛着往前走。”
就在众人刚迈出脚步之时,雷耀扬却冷哼一声,恰似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砸地:“想这么轻易就走?可没那么容易!”
那声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霸道,仿若帝王宣判臣子死刑。他心中怒火已然烧透理智防线,只觉李晓这一走,便是对他最大的轻蔑,绝不能容忍洪兴之人这般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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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往后还不得骑到我东星头上拉屎撒尿。”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身后那群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东星小弟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涌了上来,将李晓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晓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绝无收场的可能。
他身形一转,侧身而立,压低声音叮嘱阿涛及身旁兄弟:“都警醒着点,保护好自己,设备无所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实在不行就跑吧。”说话间,心跳陡然加快,如密集鼓点,撞击着胸腔。
他目光灼灼,毫无惧色,反倒似被点燃斗志的雄狮,周身散发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洪兴社团摸爬滚打多年,生死边缘徘徊数次,他岂会在这关头退缩?
“哼,雷耀扬想玩硬的,那咱就奉陪到底。洪兴的兄弟,字典里就没有怕字,今儿非得让他见识见识咱的骨气。”
念头刚落,他整个人仿若离弦之箭,迅猛如猎豹出击。
迎着冲在最前的东星小弟,高高跃起,一记凌厉飞踢裹挟着呼呼风声,如炮弹般精准砸出,直接将那人踹得倒飞出去数米,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先给你们个下马威,别小瞧了洪兴。”他落地瞬间,心中默念,身姿稳如泰山,那股子凌厉气势震慑全场。
阿涛见大哥动手,哪肯示弱,从腰间瞬间抽出一根短棍,双手紧握,棍影舞动,恰似银蛇穿梭。“砰砰砰”几声闷响,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挡开东星小弟攻击,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
他瞅准时机,猛地一个矮身横扫,短棍带着千钧之力,扫倒一片敌人,口中怒吼:“想欺负咱洪兴,门儿都没有!”眼神中满是坚毅不屈,那是对兄弟的赤诚忠心,对社团荣誉的誓死扞卫。
一时间,废弃工厂旧址成了战场,拳影交错,棍棒交鸣,喊杀声震得破旧厂房簌簌掉灰。
阿涛一边激战,一边分出心神留意李晓状况,深知李晓是众人主心骨,只要他屹立不倒,团队便有翻盘希望。
雷耀扬站在战局边缘,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笑意,仿若在欣赏一场血腥盛宴。
他双手缓缓插兜,踱步前行,目光却如毒蛇锁定猎物般,始终黏在李晓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破绽。“李晓,今儿就是你的死期。敢在我面前嚣张,这就是下场。”那眼神已然疯狂,被愤怒彻底蒙蔽,满心只想着将李晓置于死地,永除后患。
此刻的雷耀扬,内心除了杀意,还有一丝扭曲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