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前夕,比她想象得要平和很多。
正月的尾巴,春城看着暖起来几天,又迎来了倒春寒。
陈小秋订好了机票。
意外接到了景峰的电话,景峰说:“陈小秋,新年好啊。”
陈小秋和景峰打交道的时候不多,陈小秋说:“景大哥,过年好。”
景峰笑笑,在电话里扯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说。
陈小秋听了会儿,心里明镜似的,景峰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恐怕是李南有什么事。景峰又不好直说,才在电话里绕圈子。
陈小秋不习惯这样绕来绕去。
她自己提了李南,问景峰:“景大哥,是李南有什么事吗?”
景峰一怔,没想到陈小秋会这么平静的问起李南。
他本来还在想怎么说到李南离开公司,一意孤行的事。
现在倒不必了。
景峰说:“是,他离开了公司。”
“去了凉城彝族。”
“现在,他还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电话微信都打不通。”
景峰有些歉意的对陈小秋说:“本来不该打扰你,只是我实在有点担心他。连他的家人和艾妮都联系不上他,我想恐怕只有你还能试一试。”
陈小秋不想管李南的事。
内心清楚的和李南划开了界线。
陈小秋说:“景大哥,我想你也许把李南看得太重。其实,李南是成年人。他做什么事都可以对自己负责,他不需要别人替他担心。”
这话多少有点无情。
景峰再清醒也觉得心凉。
他不敢苟同,作为朋友,他就是为李南担心。
但他不强求别人。
景峰客客气气的说:“打扰了。”
陈小秋嘴上说得再清醒,心底还是有一点不安。悄悄的,她用蒲冬舅舅的手机给李南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都没人接。
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陈小秋心底那点不安变得复杂。
晚上,老教授再次和陈小秋确认了出发时间。
还有一个星期,老教授让陈小秋做好准备,他们在上海汇合,集结团队后第一站就是八百里秦川。
那是个黄沙漫天的地方。
陈小秋收拾了一遍行李,坐在窗边看月朗星稀。
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给李南打了电话。
电话依旧响了很久,李南的铃声是一首老歌。
游鸿明的《白色恋人》。
曲风落寞伤感,一字一句唱来,陈小秋仿佛看见一个孤独的背影,站在一望无垠的落雪的沙漠里。
踽踽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