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五年,媛清生下一子,取名陈道生。道生长得眉清目秀,大有陈友德幼时气象。陈友德好生欢喜,对其疼爱有加。这可惹得了颜三弟眼红,处心积虑想要将道生谋害。奈何媛清照顾得紧,颜三弟一直无从下手。自生下道生后,陈友德对媛清更加疼爱,对颜三弟母子的关心也更为淡薄了。
正统九年,陈友德不幸染病,卧床一年有余。后延医问药,命是保住了。身子也渐渐空了。大夫说这都是陈友德青年时酒色过度,加之自宣德八年起一直苦心经营家业,身子已经空了。
陈友德身子日渐衰弱时,时常想起父亲陈源临终之前的交代,交代他一定要远离颜三弟。说她是个不祥的女人。还要他多加提防颜三弟会有害人之心。也曾要陈友德休了颜三弟。如果实在不忍休妻,就要多点防范之心。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父亲临终的遗言深深地扎进了心里。
已感觉到油尽灯枯的陈友德,念念不忘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一定要将颜三弟是否与吴淳文媾和之事查个明白,好除去这个会威胁到儿子道生和妻子媛清生命的祸害。
原来,自从媛清自正统三年嫁入陈家,直至正统十年离世之前,陈友德对其恩爱有加,毫无浪子之态,二人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特别是在其染病期间,更是日不离身,夜不宽衣地服侍着他。这也使得陈友德感受到自妻谢舒琴殒命后,再也不曾感受到的家庭之味。而颜三弟却托言说屋中已有媛清日夜照顾,她插不上手,还要照顾儿子,极少对陈友德有所服侍。令陈友德悔恨起年轻时的放荡不羁与不知事来,以至于双亲郁郁而终,结发之妻谢舒琴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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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九年季秋,身体已大有恢复的陈友德,放心不下家中的生意。便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开始忙碌起来。忽一日,陈友德假意说要上北平谈一笔买卖,要离家数日。
颜三弟本就因陈友德长期卧病在家,已有许久不曾与吴淳文私会。闻得陈友德要离家数日,好不容易在煎熬中过了两日,不见陈友德回来。想着陈友德是真的外出谈生意。便找来了身边的小厮,给吴淳文送了信去,要他夜里如旧来相会。
早已被色字蒙住心的吴淳文,也因久久未能寻得机会与颜三弟私会,心中早已难耐。这一接到了颜三弟身边小厮的书信,顿时心花怒放起来。焦灼不安,期待夜色早点到来。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已晚,他不及细心打扮就匆匆朝陈家走去。
已许久未曾私会的两人,一个像山中饿狼,一个似林中野狐。你亲我抱,你抱我搂。连宽衣解带都恨时光太慢。一个甜言蜜语说着相思,一个浓浓蜜意道思念。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多行不义必自毙。正当他们颠鸾倒凤到深处,风云涌动,疾风骤雨时,哐当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踢开。一时间房门外亮起了数只火把。这一声响可惊坏了房中的男女。颜三弟腾得一个起身,不小心踢到了吴淳文的命根,只听得耳边传来吴淳文一声尖叫,疼痛地在床上打起滚来。
颜三弟此时已被吓去了七魂六魄,目光如死灰般地看着走进来的人。来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已经上北平谈生意的丈夫陈友德。
陈友德虽已有计较,当真看到这一幕的他,脸色变得铁青,本想要痛斥一番,见此情形已不想多言语,令家中仆人将二人扭送至衙门。交由衙门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