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虽饱受着合欢散的折腾,但还未经云雨之事,且因其酒喝得较少,还能保持了一丝冷静,见谢舒琴向自己扑过来,忙躲闪。可经受药物折磨的谢舒琴,哪还顾得上安华的拒绝。拥抱、亲吻、撕扯起安华的衣裳来。
安华见谢舒琴这般作态,忙推开了谢舒琴,自己则在山脚下狂奔起来。或许是狂奔的效果,一阵热汗出来,安华体内的欲火顿时降了下来。说来也算巧合,在山脚的不远处有一汪水塘。安华也不管塘水是否冰冷,猛的将头扎进水中,好一会才恢复起神智来。恢复神智后的安华,马上意识到了酒中被人做了手脚。深知这是要害谢舒琴的清白。急忙脱下外衣,泡入水中,沾满了水,快速跑回亭中,想回去救醒谢舒琴。
当安华回到亭子时,可怕而又凌乱的景象险些让他崩溃。只见亭子中散落着一地的酒菜,还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谢舒琴,衣衫不整,裸露着上身,下身的裙摆也已被人褪下。安华匆忙跑过去,帮谢舒琴将衣服穿好。可还来不及收拾停当,就已听闻陈友德一行三人向亭子走来。这可慌了安华。躺在地上的谢舒琴见有人拉扯她的衣服,也在此刻醒了过来。看见是安华在帮她整理着衣衫,羞愧之意油然而生,抬手给了安华一个耳光。
来到亭边的陈友德见状,愤怒似火烧,冲了过去就对安华一顿拳打脚踢。安华百口莫辩,只能任由陈友德的拳脚如雨点般在身上落下。而已经收拾完衣衫醒过来的谢舒琴,满脸羞愧,奋力起身,一头撞向了亭子的砥柱。
鲜血、死亡,笼罩着整个亭子。
安华见谢舒琴气绝身亡,也挣脱起身,疯狂地奔出亭子,朝山脚下的水塘奔去,一跃扎进水塘,恰巧头部撞上了藏于堂底的巨石,再也没有起来。
一场本是向往春天的踏青,却让一个贤淑的女子和忠实的家仆双双殒命。这一切,皆因家有不良妻。只是,他们到死也不知道,这是谁给他们布下的局。当然,不仅他们不知道,此时的陈友德也不知道这是他心爱女人和至交好友设计的局。
谢舒琴突然殒命,还被说是与家仆安华行苟且之事而羞愧自尽。这一突发的事对陈源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满腹狐疑,始终无法理清,为什么自己一向敬重的贤惠媳妇会做出如此有违人伦之事。一夜间变老了不少。至于谢舒琴的娘家人,听闻此事更是大惑不解。可是又被说得有板有眼,也就无法作任何辩解。不久后,谢舒琴娘家全都迁离了金陵。
陈友德遭受了谢舒琴的背叛,性情大变。开始游走于秦淮河边,流连忘返。而本就是风月场中出来的颜三弟,自谢舒琴死后,她已成了陈友德的正室,加上有为陈家留下骨血的功劳,在陈家可谓作威作福,对陈友德的所作所为也不以为意。反而欣喜,陈友德给她腾出了更多的机会与时间可以与吴淳文私通。
宣德六年,陈友德之子已至三岁。按照惯例陈家邀请了宾客庆贺。然而,这次庆贺却在陈友德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因当时有宾客细说其子与他和妻子皆无几分相似。此后的陈友德越看儿子,越看不像,对儿子的厌恶之情也就种下了。
宣德七年,陈友德在酒肆中饮酒,因看卖唱的女子长得有几分标致。便与众人商量,要将女子纳回家中做个小妾。怎奈卖唱的女子身份虽低微,对做小妾并无意愿。可陈友德不管不顾,非要娶下该女子。女子不从,就纠集狐朋狗友对她进行恐吓。不多几日,在陈友德与几个狐朋狗友酒过三巡后,本欲要去秦淮河边花船上寻花问柳的陈友德,恰巧在路上又遇见了卖唱的姑娘,又是一番调戏,以至于卖唱女子不慎落水,淹死于秦淮河中。幸好,陈家有家业,且陈源在当地颇有些声望,在一番调解下,由陈友德为其戴孝,并以其妾室的身份下葬,并赔了卖唱姑娘的家人一笔银子后,此事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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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见陈友德自宣德四年谢舒琴突然殒命。性情大变后,陈源再也无法约束陈友德了,就更别说是管束。加之媳妇对陈友德的所作所为不以为意,陈源心如刀绞,也只能无可奈何。
宣德八年五月端午前夕,在酒家与客人饮酒时,突然听到隔壁房中传来大声喧哗声,本意要店小二到隔壁房中劝说一番,让其稍微安静些。仔细一听,喧哗声中说的是他儿媳颜三弟的事。他凝神静听,听得颜三弟本是风尘女子,而且一直和吴淳文有染,还说他大媳妇之死其实是颜三弟伙同吴淳文设计的局,才会闹出了悲剧。陈源越听越不是滋味。本在心里就一直不相信媳妇谢舒琴的突然殒命是媳妇犯了出妻之罪。若真是自主犯了出妻之条的女人怎会羞愧难当而自尽?一直就怀疑其中定有隐情。如今听的隔壁屋内的话语,仿佛印证了他的想法。
陈源碍于有客人在座,只好强按下心中的火气,先陪着客人。客人走后,陈源推开了隔壁的房门,问起了他们刚才说的事来。众人一见是陈源顿时安静下来,缄口不言。陈源见问也问不出什么事来,愤然而去。
回到家中的陈源将陈友德唤来。此时的陈友德刚从外面厮混回来,一身酒气,见父亲唤他,兀自来见陈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