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抹着眼泪和儿子诉着苦楚和委屈,:“这几年本来伯爵府的日子过得滋润又体面,库房里的人参燕窝珍贵补品没缺过,对外的应酬随礼谁不夸咱们伯爵府大气豪阔?府里的主子们每季的衣服首饰都是捡着好的买,老夫人每隔些日子都会找个借口大宴宾客摆上十几桌,甚至几十桌酒宴。”
抹了把辛酸泪擤了下鼻涕,继续诉苦告状:“那时候我这个当家主母就没为银钱支出浪费心神盘计过。可自从凤惜舞那个小贱人吝啬自私的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后,这伯爵府上上下下都过上了缺钱手紧的苦日子,府里的账面上一两银子也没有了,我的首饰都变卖了补贴了家用。”
越说越委屈越恼恨凤惜舞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朱氏忍不住怒声训斥:“晏川!你这个做丈夫的竟然管教不了媳妇,像个堂堂七尺男儿吗?你要是硬气……”
:“行了!别说了!”裴晏川烦躁的打断了母亲的话,起身甩袖而去!……
裴晏川心情沉重,沮丧失落的低着头走出了孝宁居。他万万没想到,伯爵府竟然败落到如此地步了。这三年里的荣华富贵的表象,都是靠着凤惜舞那丰厚的嫁妆强撑着门面。
祖母一心一意要维护着伯爵府的尊荣风光和体面,借孙媳妇的嫁妆也要摆阔气装门面。二叔公裴才和二叔裴乾经营生意无道,裴家剩下的两个铺子在他们手里非但不赚钱还往里赔钱。母亲这个当家主母脑子不灵光,竟然也跟着婆母算计着掏空了亲儿媳妇的嫁妆摆阔气。他裴晏川就算是再拼死奋战立下的战功赫赫,得到的赏赐再丰厚,又能撑的起祖母那极强的虚荣心的挥霍无度吗?
裴晏川站在甬道里抬眼看向蔚蓝的天空,他想做一只在天空尽情翱翔的雄鹰,生养他的伯爵府却在雄鹰的翅膀上,挂上了一副沉重的磨盘,拖累着他疲惫的翅膀往地下坠落。
裴晏川闭了闭双目,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三日后才是大朝会,他那千两黄金的重赏等不及用,该解决的事逃避不了,他定了定心神,往福寿堂的方向走去。
老夫人微闭双目思谋了一会儿,睁眼看向表情沉重沮丧的孙子,果断的说道:“将布庄作坊和铺面都变卖了,以解燃眉之急。不赚钱的生意留着也是累赘,等将来咱们裴家翻身后,再看好能赚大钱的生意多买几个铺子。”
裴晏川抬起头来,低声问道:“祖母,不和二叔公还有父亲,二叔他们商量一下吗?”
:“商量什么?那几个没用的货才又能拿出什么好主意来?”老夫人厉声贬损了家里几个没用的男人一句,又不容置疑得吩咐了一声:“春香,命赵管家去给二爷送信,让他立刻寻找买主,就算价钱低些,也务必在明日将布庄铺面出手卖掉,换成现银!”
春香答应了一声,施礼后退了下去,找赵管家传令去了。
老夫人对赵嬷嬷又吩咐了一声,:“将我的首饰匣子拿来,先把明日需要用的一千两银子给晏川。”
赵嬷嬷很快抱来了首饰匣子,打开盒盖,里面的首饰珠宝倒是有十几件,但银票却只翻找出来八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