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舞带着背着个大包袱的杨嬷嬷从角门出来,坐上了紫苏起早出门雇来的一辆乌蓬马车里。马车大大方方的从东巷穿过,驶到了宽敞平坦的南街上,一路往西城门而去。
接近晌午时分,马车驶到山庄前,在田里翻耕土地的几个勤劳的农夫还没有收工,那边庄户们住的青砖瓦房里,已是升起了炊烟袅袅。
这处山庄是为了给师父留个归来后的住处,凤惜舞给山庄的庄户们定的租金极低,只要求他们将庄园打理好就行。是以,几家庄户老少五十多口人的生活,过得还算富裕,普通农户人家大多是一日两餐,这里的庄户们却可以一日吃上三顿饱饭。
山庄管事小跑着迎了过来,凤家人只留下个小姐还在京城,见到马车驶入山庄,不用猜,就知道是小姐来了。
果然,车门打开,帘子撩起后,先踩着木凳下来的是杨嬷嬷,随后就是一身月白色衣裙的小姐。管事紧跑了几步,上前见礼:“刘全见过小姐,见过杨嬷嬷。”
凤惜舞对他微微颌首,:“刘管事,我这次要在庄子上多住几日,还要劳烦你家大嫂每日做饭送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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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笑得忠厚真诚:“小姐您太客气了,能够伺候小姐是她的福气。我这就让她午饭多做几道菜,用食盒送上山去,再让庄子上的小伙子们多打点儿野味,别的不敢说,野味佳肴每顿饭都会换着样的送上山去。”
凤惜舞浅浅一笑,:“那就有劳你们了,但也别为了打猎误了春耕,野味佳肴我们三人也吃不了多少。”
刘管事连连点头称是,杨嬷嬷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递给他时,又着急忙慌的推却,:“杨嬷嬷,上次您给的二十两银子还没花几两呢,真的不能再收了!”
:“拿着吧!这是小姐给你的赏赐,你用心管理好庄子就是对小姐最好的回报。”杨嬷嬷将银锭硬塞进了刘管事手里。
刘管事握着沉甸甸的银锭,感激的又对着小姐躬身施礼连声称谢。
凤惜舞带着杨嬷嬷往山上走去,心中的悲伤越来越浓,鼻头发酸,喉头发涩,泪珠在红了的眼圈里打转。
一道人影忽然飘落在前面的一块岩石上,“哑姑!……”凤惜舞含在眼里的泪珠子终于滚落。
哑姑从岩石上飞跃过来,先是将惜舞拥在怀里抱了抱,放开她后,打着手势询问她为何今日又过来了?
泪珠挂在脸颊两边的凤惜舞,握住了哑姑的另一只手,:“哑姑,我想好了,眼下最紧迫的就是要把功夫练好,所以安顿好留在伯爵府的几个丫鬟,就急着赶回来找你练功夫了。”
哑姑欣慰的笑了笑,爱怜的抬手帮惜舞抹去脸颊两边的泪珠,拉着她转身往山上走去。
在半山腰上凤家人留住的院门前,三人停住了脚步。杨嬷嬷掏出钥匙开了院门进去,三人直奔设在这里的灵堂。
上次因为师父仙逝太过悲痛,没有顾得上给父兄上炷香祭拜,这次来到山庄上,第一件事就该先祭奠一下父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