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孙子从出生就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万家人费劲了心思娇养着才长大成人。有人敢讥讽取笑一句峻雄身材的瘦弱,就该拔了他的舌头!何况,这个阴险可恶的家伙还把峻雄强纳良家女子为妾的丑事给当众宣扬抖搂了出来,这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真是该死!

可这个纨绔王力聪的父亲王巨森是京城首富,家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金银钱财。又在上个月因献出巨资供应军需给西征大军的功劳,被圣上下旨封了个永安伯爵的爵位。王力聪两个姑父一个是刑部侍郎,一个是御林军统领,这王家不是好招惹的人家,就暂且咽下去这口恶气!

凤惜舞进入里屋诊室后,一眼就看到须发洁白,面容清癯的华神医,正微闭双目坐在诊案前为一个妇人诊脉。

站在妇人身后的一个小丫鬟见有人进来,急得匆匆屈膝一礼,然后打着手势想把人请出去。

凤惜舞没有如她所愿的退出去,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小丫鬟急得面红耳赤,却是不敢开口呵斥让人出去,眼神里都是乞求之意对着凤惜舞主仆二人连连摇手。

华神医听到动静睁开了微闭的双目,欣喜顿时溢出眼底,笑意爬上清癯的脸庞,“惜舞,怎么有空过来了?”

凤惜舞回以亲切的微笑,敛衽一礼,:“华伯父,惜舞想您了,就过来看看您。”

杨嬷嬷对着华神医恭敬的施了一礼后,就退到一旁。

被惜舞的话暖了心房的华神医,眼底的笑意里又多了份宠溺,:“好,惜舞你先坐旁边稍等,我为这位患者诊治完再说话。”

凤惜舞微笑着应了一声,走向旁边的木凳上坐了下来,正好能看到那个女患者羞臊的通红的侧脸,她头低的恨不得藏进地上的砖缝里去,身子和搁在脉枕上的手也微微发抖。

心中顿时了然,这个年约三十来岁的妇人是讳疾忌医,不知道鼓了多久的勇气才来找华神医诊治,偏偏又遇到个不识趣的人闯进来偷窥到她的隐私,自卑懦弱的不敢开口赶人,就羞臊难当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个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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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悲啊!凤惜舞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她前世的那个世界,女人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医院看妇科病。而这个时代的女子,得了这种“羞人”的妇科病,是很难鼓起勇气找大夫诊治的。

皇宫里有女医官为娘娘们服务,宫外却极罕见有女大夫行医,得了妇科病的女人们有许多就这样被羞于启齿的病痛日夜折磨,最后因此送了命。并且,这些患者还因此自卑的失去了自信,尊严,快乐,承受着病痛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可怜可悲又可叹!

华神医诊完脉,并不去看那个羞臊难当的低垂着头的女患者,抄起了笔开药方。嘴里却语重心长的叮嘱着:“病不讳医,我这个侄女也是个医者,所以老夫才允许她一旁观诊的。夫人的病情迁延日久,已经是很严重了,我开两张外洗和内服的药方,每月十日一疗程,必须坚持用药一年才能治愈。”

那个女患者只是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依然是羞臊难当的说不出话来。有泪水从她低垂着的头滴落在襦裙上,不知是感激涕零还是羞臊难当的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