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军队借道法租界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日本人,得到消息的藤田进顿时勃然大怒。
“这些白皮猪真是太可恶了,上次拒绝帝国的士兵进入法租界的态度那么坚决,没想到支那人一来这些家伙就怂了,真是一群没有骨头的软蛋!”
“藤田君,现在不是追究法国人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守住上海,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一旁的坂垣征四郎沉着脸提醒道。
看着一旁的坂垣征四郎那张阴阳怪气的脸,藤田进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坂垣阁下,不用你提醒,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职责,你放心如果上海失守我身为指挥官是必然会剖腹自尽向天皇谢罪的。”
“八嘎,我让你剖腹了吗?天皇陛下任命你为十三军的司令不是让你来剖腹的,你的任务就是为帝国和陛下开疆扩土,而不是象那些低级军官那样动不动就要剖腹,陛下既然任命你为十三军的司令官,你就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如果上海失守了,你知道帝国要承受多么大的损失吗?”坂垣征四郎直接就开骂了,看着坂垣征四郎那张不断闭合的嘴巴,藤田进只想用自己的拳头狠狠的将他的门牙打掉,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只能忍着,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法则无论是那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尤其是日本这样一个信奉秩序就是一切的国家。
藤田进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参谋长阁下,我只是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住这座城市而已,如果你认为我的能力不足以担任第十三军的司令官,你可以建议大本营撤销我的职务,但是在我还担任第十三军司令官的时候,我希望您不要干扰我的指挥。”
坂垣征四郎的脸立刻变得通红,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抖动的右手指向了藤田进,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八嘎雅鹿,你……你这是在质疑我在胡乱指挥吗?”
藤田进的话无疑是戳中了坂垣征四郎的痛处,自从他从陆军大臣的位子上被人拉下来后,敏感的他总感觉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在他看来这种目光中那种浓浓的嘲笑和怜悯的意味是那么的浓烈,这也让向来自负的他感到有股说不出的憋屈。这一次西尾寿造将他派到了上海督促藤田进防守上海他已经很不痛快了,现在藤田进竟然有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这让他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一时间他这段时间积累的怒火犹如岩浆爆发一般冲了出来。
只见坂垣的眼睛变得通红起来,他上前两步走到距离藤田进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字一句的对他喝道:“藤田君,你要记住,我是奉了西尾寿造总司令的命令来监督你守卫上海的,如果你认为我干扰了你的指挥我可以离开指挥部,从此不会再对你多说一句话。但是,请你记住,我会在这里一直盯着你,如果你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旦犯了错误,我就一五一十的报告给西尾总司令和大本营,所以你最好祈祷天照大神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否则有你好受的!”
坂垣征四郎的声音并不大,但对于一直偷听他们说话的作战大厅里的参谋们却听得一清二楚。对于两位长官之间的矛盾这些参谋们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明白,所以不管是谁此时全都患上了集体失聪症,所有人都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谁敢出声。
而藤田进也觉得脖子一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干扰指挥”这个词已经把坂垣征四郎给得罪死了。这家伙以后是要跟自己死磕到底了,任是藤田进再不怕死,但是一想到从今往后自己的旁边时时刻刻有一只阴冷的毒蛇盯着自己,只要自己露出一点破绽对方就会张大嘴巴露着獠牙扑过来,他的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寒意。古语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自己今天可不就是得罪小人了吗?
有心想要向坂垣征四郎道个歉缓和一下气氛,可又拉不下这个面子,正在藤田进有些犹豫的时候,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当藤田进拿话筒后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急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司令官阁下,支那人开始向闸北进攻了!”
华夏军队进入了法租界后,很顺利的通过法租界朝着闸北方向发动了进攻,而接到了死命令的日军则是固守在街道上,双方沿着各个街道和区域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上海作为一座国际大都市,居住着数百万的居民和无数的外国人,各国在上海都驻有商号、公司和各种机构,所以不仅155毫米和203毫米这样破坏力太大的重型火炮不能动用,就连一零五口径这样的轻型榴弹炮也被禁止使用,不过好在韩勇通过种种方式将装甲一师的一个坦克团给运抵这里,否则陈国涛真不敢想象要进攻这座日本人拼死守卫的城市要付出多少代价……
闸北浙江路桥俗称垃圾桥,始建于1880年,是连接吴淞江和苏州的一条重要通道,经过不断改建后这座桥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金文海所在的三连的任务就是在战斗开始夺取这座重要的桥梁并在桥对面构筑阻击阵地阻断日军的增援部队,不过当三连一百六十多名士兵在三辆四号坦克的掩护下快速穿插到垃圾桥附近时,发现日军早已在桥头南岸建造了三个品字形的堡垒,而且日军为了增加视野还强行拆除了周围三百多米内的所有建筑,所以当三连还没抵达桥头,雨水般的子弹就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