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原太郎跳出了战壕一脚揣在了这名新兵的屁股上,将他踹倒在地,破口大骂道。
“八嘎,这不过是支那人的火力试射,快趴下!”
“不……我要回家!”新兵又开始站了起来。
“啪!”
天空中再次响起了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又是一发,而后又是第三声、第四声……
管原太郎趴在工事里一动不动,支那人的火炮怎么会那么猛?这次打的绝对不是迫击炮。正想着,一阵尖锐的呼啸就象汽车相撞前的一刹那拼命刹车的吱吱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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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的将头埋在工事里,三五秒钟后他整个人就迷糊了,他只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尽管他躲在了坑里,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身子地下的大地也开始颤抖着、震撼着,他只感到周围的沙土飞满了一身,好大一阵狂风直冲他而来,跟着又是爆炸声,又是地动山摇,又是狂风,一阵接着一阵,整个河滩阵地都被笼罩在浓烟里。
已经被吓傻的新兵在炮火中狂奔,突然随着一声呼啸声传来,他的身子原地打了个回旋,便一头扑到在地上,此时他的脑袋已经被弹片劈成了两半。
十多分钟后,炮声停止了。管原太郎慢慢的从散兵坑里探出了头,他第一眼就看到那名新兵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被炮弹撕成了好几截。
越来越多的日军士兵从掩体里探出了头,看着那句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们突然想起了刚才管原太郎的那句闻到了尸臭味道的话。
所有人一瞬间都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人的生命就是那么的脆弱。
浙江地处华夏东南沿海长江三角洲南翼,东临东海,南接福建,西与安徽、江西相连,北与上海、江苏接壤。同时也是典型的山水江南、鱼米之乡,这里水网密布河流众多,现在黄建*国率领的先锋团就遇到了麻烦,他们的去路被一条河流给挡住了,这条河是金华江分出的一条河流,这条河流虽然只有几十米宽,但却牢牢的挡住了进攻部队的道路。
就在日军遭到炮击的时候,河对岸的一片草丛里,561团团长黄建国趴在密密的草丛里,看着河对岸被炸得死伤惨重的日军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神情,而是有些焦急的扭头问身后的一名上尉道,“赵参谋,舟桥连什么时候能把桥梁架设好?”
身后那名带着眼镜的参谋摇摇头:“团座,舟桥连说了,还得再需要二十分钟才行,在这段时间里咱们的炮火一定持续不能间断,否则若是等日本人发现了他们的行动那舟桥连的伤亡可就大了。”
虽然黄建国对于炮兵将炮弹就这么浪费在河滩上有些心疼,但他也知道如果正在搭建浮桥的舟桥连被发现的后果,咬了咬牙后道:“好吧,那就告诉炮营,再继续炮击,不要怕浪费弹药,而且炮火还可以适当的向后延伸,适当的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再告诉一营长,一定要在浮桥搭好的第一时间就给我冲过河去,第一时间建立探头阵地。”
“明白!”
得益于韩勇对部队越来越大手笔的投入,如今的六十七军和东江纵队的建制也越来越齐全,象舟桥部队这种冷门的部队也开始在部队里普及起来。
此时距离炮击地点不到三公里的一段水流颇为缓和的河岸旁,三辆推土机正在不停的忙碌着,将河滩的地势推平,而在河边一辆由一号坦克a型改装而成的舟桥坦克在河边缓缓展开。
“哗啦……”
随着坦克上的金属板块不断的落在河面上,旁边的周桥兵马上跟过去将浮在河面上的金属板块连接固定好,如此一块块板块连接固定,一座浮桥才慢慢成型。
看着忙碌的数百名舟桥兵。趴在草丛里的561团一营三连连长贾世茂不禁感慨的对身后一名挂着少尉军衔的军官道:“向弈航,你说这些玩意还真是挺神的,那些家伙这么一鼓捣,把那些铁板子往河面上这么一倒。然后东拼西凑的就变成一座桥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那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尉也赞同道:“以前在俺们老家那即便要建一座小石也挺麻烦的,得搬运石头、请工匠实地查看选地、打好地基,然后工匠师傅才用一块块石头的垒起来。建一座石桥至少也得花上大半年甚至一年时间,哪像现在这样。战车往河边一开东西一摆,不到半天功夫一座桥就搭好了,你说要是以后不打仗了,家乡的父老想要建桥的话让这些舟桥兵把这些大家伙开过去这么一搭,这得多方便啊。”
“你得了吧。”贾世茂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这玩意只能是拿来应急的。”
贾世茂指了指河面上的桥梁,“看到没有,那玩意是用铁来做的,你说这玩意成天飘在河上面能撑多久?恐怕不到一两年就生锈了,难不成你想要每年都搭桥啊?照我说啊,搭桥还是得用石头来搭。虽然慢了点,但它实用啊,弄好了用上七八十年的没问题,你说是不是?”
“嗯……也是这个理。”向弈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时间就在两人的吹牛中慢慢过去,二十多分钟后,一座横跨七八十米的浮桥终于搭好了,早在河边等得不耐烦的贾世茂率领着近两百名士兵率先从浮桥上跑了过去,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一辆辆卡车……
由于舟桥部队搭桥的速度很快,加之日军的注意力已经被河边的炮击吸引,是以对几里外的地方根本没有注意。当炮声停止后,尚未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的日军这才发现了从侧面杀来的华夏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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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支那人冲过来啦!”
河滩上响起了一名士兵惊恐而凄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