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反问。
“记得……什么?”
“渝州,你和我初见的那一次,你忘了吗?”
渝州,和他初见……
姜梨想了很久,也想不起。
她的确去过渝州,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和她一起去的,但很多事情,她真的不记得了。
母亲说,她在渝州不小心落水生了病,那一场病很重很重,高热了三天三夜都没退,等到她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了。
后来她问起母亲,母亲说她也不清楚,只晓得她那段时间,总是不见人,偷偷地自己跑出去瞎玩。
母亲担心她再次乱跑出事,便提前带她回了京。
那次出行是母亲私下带她出来的,也因此,母亲和父亲大闹了一场,陆氏也是在那一年进的侍郎府成的侧室……
月色下,姜梨看着那穗带,眉头越皱越紧。
“凌大人,这个东西,可以先给我吗。”
凌知元笑着点头:“当然。”
两人说话间,她突然捂住心口,转身朝着旁边吐了起来。
这可把凌知元吓坏了。
“没事吧?怎么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找大夫?”
姜梨眼神微闪:“不,不用了,不用找大夫。”
算起时间来,离和他上次……也该有一个多月了。
凌知元看着她轻抚小腹的动作,脸色变了变,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
“凌大人,这件事,还请你谁也别说。可以吗?”
凌知元皱眉,看着她的肚子,似是不放心,但最后还是点头了。
……
三个月后,渝州边界的小村庄里来了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听说是曾经参加过科考,又落榜过的学子,如今在渝州城里私塾中当教书先生。
女的来时就已经大着个肚子。
村民都说,他们应该是夫妻。
依旧是每日晌午送饭的时辰,她带着煮好的饭菜,准备送往城中。
几个月的光阴一晃而过。
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虽说才五个月,但肚子显然比寻常的五个月的肚子更大些。
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已经吃不消了。
也不知之后的几个月里又该如何是好。
今日的日头正烈,眼瞧着又要到一年夏至。
姜梨看着天上烈日,擦了擦额前的汗,继续走在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