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方霖自那日在鹊楼出事之后,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大理寺又在忙着查那日鹊楼出事的细节,如今阮娉婷求到这里,必然是知道了方霖在鹊楼做了些什么。
买官这罪可大可小,但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连兵部尚书的儿子都牵涉其中,方霖就算能侥幸醒过来,怕也逃不了牢狱之灾。
可惜阮娉婷这位刚嫁做方霖的新妇,不知到时会不会也被牵连进去。
费神医倒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因着心下着急治疗裴景年的腿伤,又恰好在此时赶上了正取来雪水的婢女,想了想,便直接道:“既然你们有事,老头子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将这个小丫鬟留下来帮帮忙就行。”
说完,指了指一旁站着的浣玉。
阮卿看了眼还躺在榻上的温枕,又看了眼裴景年,心中犹豫片刻后,明白现在两人的伤都拖延不得。
柳眉微蹙,只好应了下来。
不过孟氏到底还是不放心,最终也跟着浣玉留在了海棠苑。
海棠苑到前厅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阮卿几人片刻就到了,见阮娉婷一人在那坐着,身旁还站着一言不发的小厮元照。
“大姐姐,你得救救郎君啊。”
阮娉婷拧着眉,一双无辜清澈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泪来,还没等阮卿走近,一个着急起身就冲到几人跟前。
阮卿将她打量一番后,端庄一笑,“二妹妹出嫁时,不是那般恨极了我吗,怎的如今又要来求我?”
言讫,眉眼微挑,径自便要往里面走。
顾珩闷着轻哼了声,瞥了阮娉婷一眼,旋即跟在阮卿的身后。
他斟了盏茶递到阮卿面前,柔声提醒道:“润润嗓,阮枝枝为这般人说坏了嗓子可不值得。”
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中泛着光,等到阮卿接过茶水后,才将视线慢慢放在阮娉婷身上。
不过,明明那般温柔的眼睛此刻竟充满了戏谑,若不是阮卿亲眼所见,倒真的觉得她方才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