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和乔策安私下来往甚少,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兵部侍郎杨柄遭人“刺杀”时曾合作过,虽说臣子见面合乎情理,但此时的节骨眼上,阮卿并没选择人流如织的醉云楼,而是带着顾珩去了京郊。
京郊有一处别院,是阮卿名下的,那里少了人多耳杂的麻烦,最是适合二人见面。
马车拐入愈渐狭窄的小路,阮卿挑开帘子,往窗外看去。
前两日下了场雨,路上还留有一些斑驳的泥泞,连空气里都尽是潮湿沁人的混着松香雨水的青藓味儿。
扑面而来的冷风和特殊的味道一下钻进阮卿的鼻子,她捏着车帘的手轻轻一颤,竟冷不防打了个激灵。
顾珩因她这突如其来的小举动望了过来,似是想起什么,轻声道:“小时候你要我取下那只风筝,却没想到现在也能飞到这京郊来。”
他眸子含光,嗓音充满了诱惑人的磁性,“阮枝枝可算得上是得偿所愿了?”
阮卿松开捏着车帘的手,回过头来,一双眼看进男人眸底。
她自知,此时的风筝并非彼时的那只,而现在,最大的那只风筝正跟她在一辆马车里。
顾珩笑着,目光在她微微垂下的眼睫处停留,慵懒道:“你说以后我们的房子是建在京都城还是像这样一个清香怡人,清清静静的京郊?”
车轮碾过湿湿软软的泥土,压出两道长长的车辙印,顾珩的眼始终放在她的脸上。
阮卿闻言一怔,脸却不自觉红了大半,她暗压下如擂鼓般的心跳,抬起眼时,眸光便恰好落在了顾珩的眼里。
“咱们此次出来是有正事要办,我没曾想过这些。”她慌乱移开眼,在一旁正襟危坐,很是端正。
顾珩轻笑一声,自顾自将京郊与京都城细细比较了一番。
“京都城有阮伯父,有你最亲近的好朋友,若是以后住在京都城,你定然不会觉得无趣孤独。”
“京郊不似京都城里那般繁华,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