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孩子已经开始流失了。
我愁得不行,那种愁苦不自信的情绪立马就被一些敏感的家长看出来了,他们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带着孩子转园,尤其是大班学前班的孩子,他们父母还是不信任大园的质量,觉得那些退休小学老师的学前班不算幼儿园,应该还能继续开,都把孩子送到那些地方去了。
我虽然说干了几年也干累了,但是要完全放弃还真不舍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创业。
我明显感觉,自己没有之前那么旺盛的精力了!
灰心丧气之间,我在家跟小洪絮叨,在我妈那儿也跟我姐絮叨,絮叨我心中的不平和愁闷。
啊,一直以来我就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人。
其貌不扬,没有特长,也不优秀,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穿戴打扮也不出色,去哪里也不被人重视,甚至还遭人欺凌……可是我内心,却无时无刻不想证明我自己。
记得刚上高中时候,我的梦想还是不流芳百世就遗臭万年呢!
呵呵,可是我的人生就如落花流水,就这样一事无成无声无息流到如今,四十岁了。
小洪是个深刻的人,他让我随遇而安,因为,因为仰望星空,我们不过是微小的尘埃,身不由己。
但是他的话让我恼怒,即使是一粒尘埃,我也有我自己的内核!为什么他不能带着我东奔西突,哪怕伤痕累累呢?
我姐大脑损伤厉害,说话也经常词不达意,但是这几年我俩天天在一起,我习惯了跟她唠叨园里的事儿。
她想说什么,可是好像喉咙发干,无力地干咳几下,就把想说的话也咽下去了。
她现在不仅词不达意,忘性还大,有时候我跟她诉说的时候,她眼里满是同情,可是在开口的瞬间就忘了谈话的内容,等再抬头看我一脸悲伤,却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只好拿那只好手捏捏我的手以示安慰。
我妈也愁得不行,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这几年我开幼儿园,不仅花钱更为大方,同时也是我妈在别的老太太面前的荣光。
她也不想我给弄塌了,想了半天,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