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白云观内祸端兴,总舵身亡乱乍萌

回到京城,我去白云观探望一下陈家洛。顺便想问一下千手菩萨赵一山近期可曾有计划北上。来到白云观,吕千渝等天理教几位当家都在,骆禄彰、欣阳等见到我都格外热情,总是以“恩公”相称。

见我过来,吕千渝道,“师兄,来来,我给你引荐几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朋友。”说着一侧身,从后面走上前七八个人,我忙拱手陪笑。谁知道这几个人一看见我,原本的笑容却都凝固下来,有个人似乎还要拔刀,被领头一个中年男子给摁住了。那人迟疑了一下,问吕千渝道,“这位是教主的师兄?”吕千渝有些心虚,略支吾道,“嗯……对,正是我的师兄。姓李名铁铮。”我看这些人的神情有些奇怪,又问道,“各位认识在下?”“哦,没有,没有,久仰大名。”为首者抱拳勉强笑道,“咱们还是先看看总舵主吧。”这人一旁的兄弟在他耳边低声道,“三哥,那天晚上隐侠庄的鹰爪子,就有他。”那三哥,微微点头,“等会儿多加小心。”峒元道人引大家来到密室入口,打开密室门说道,“为了总舵主的安全,只得委屈他先在此隐藏”。峒元领着众人鱼贯而入。进入密室。只见陈家洛面对墙壁,背对着大家坐着,众人走进来,也不回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三哥走上前,拍了拍总舵主的肩头,轻声唤道,“总舵主。”谁曾想那陈家洛身体往前栽倒,竟然已经死了!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嘴角还挂着血。那三哥大叫,“好一个天理教,居然也投靠了朝廷!还杀了我们总舵主!”喝罢,一抬手,唰唰唰飞出一把的暗器。这密室中本就狭小,他这一突然出手。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几名天理教弟子纷纷中了暗器倒地。峒元挥舞袍袖,吕千渝打开折扇遮挡,这才没有受伤。于此同时,密室外红花会众人也拔出兵器砍向天理教弟子。密室内外乱作一团。我心中大惊,连忙喊道:“住手!这其中必有误会!”然而此时双方杀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我的话。我侧身躲过一枚暗器,又挥剑挡开砍向我的兵刃,急切地想要阻止这场混战。

吕千渝纵出密室,一边抵挡着红花会众人的攻击,一边怒喊道:“我们天理教绝无投靠朝廷,更不可能杀害总舵主!”那三哥追将出来,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还狡辩,若不是你们暗算,陈总舵主武艺高强,怎会受伤,今日又惨死在此?”那三哥怒目圆睁,身形一闪,如箭般冲向吕千渝。他手中长剑挥舞,剑势凌厉,一招“长虹贯日”直刺吕千渝胸口。吕千渝见状,眼神一凛,手中折扇猛地合拢,如同一根短棍般,精准地挡住了这迅猛的一击。接着,他手腕一转,折扇展开,朝着那三哥的面门扇去,一股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那三哥急忙后仰,险险躲过这一击,随后他顺势一个翻滚,再次挥剑而上,剑法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吕千渝。我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吕千渝动手,见她身法迅捷,出手凌厉,果然不凡。

孙锦澜、骆禄彰和欣阳等天理教弟子也纷纷出手,他们或使剑,或用刀,与红花会众人战在一起。骆禄彰刀法沉稳,一招一式都充满力量。他与一名红花会高手对峙,两人剑来刀往,火花四溅。欣阳则身形灵活,如同一只飞燕,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短剑不时刺出,让人防不胜防。孙锦澜的鹰爪功,功力深厚,一爪抓住一个红花会弟子的手臂,往下一扯就是血淋淋的道子。

双方愈战愈酣,眼看再斗下去定会有人死亡,吕千渝大喝道,“天理教弟子退后。赵三哥不要再打了,听我说。”听到吕千渝叫喊,双方各自后退。吕千渝说道,“赵三哥,且听我一言。陈总舵主之死,定是一场误会,绝非我天理教所为。我教虽然与贵会来往不多,但反清的宗旨确是一样的。断无投靠朝廷之理,更不可能对总舵主下此毒手。如今总舵主在我教密室遇害,我们亦是震惊万分。当务之急,并非意气用事地争斗,而是齐心协力找出真凶,为总舵主沉冤昭雪。若此事真与我天理教有一丝关联,我吕千渝绝不推诿,任凭处置。但在此之前,还望赵三哥冷静思量,莫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赵一山喝道,“你没有投靠朝廷,那你的师兄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成为了朝廷的鹰犬。这是我等在隐侠庄亲眼所见,绝不有错!”

我这才确定,原来那日在隐侠庄想要刺杀刘统勋的,就是这帮人。那这个赵三哥,应该就是千手菩萨赵一山了。

“我师兄是我教安排在朝廷的内应,”吕千渝看着赵一山,继续说道,“那日在隐侠庄之事,应该是一场误会。”

我也忙解释道,“在下虽身处朝廷,却从未忘记反清之大业。我在朝廷中忍辱负重,只为等待时机,为我等反清义士谋取更大的胜算。有时候也难免会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也是为了骗取他们的信任,还请赵三哥谅解。”

赵一山沉默片刻,缓缓放下手中的兵器,说道:“好,我就暂且信你们一次。但从现在起,你们天理教必须全力配合我们找出真凶,若有半点隐瞒,我红花会绝不善罢甘休。”

眼看误会就要暂时解除。这时候,突然门外又传来吆喝声,伴着一阵脚步杂乱,似乎是有大队人马赶到。众人心中皆是一紧,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只见一队清军举着兵刃冲了进来。赵一山大喝,“好奸诈的天理教,我说怎么突然停手,原来竟然是喊来了清军。”话语未落,红花会的群雄,已经和清军交上了手。天理教众人和我具都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