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斗的持续,清军的攻势愈发凌厉。明瑞再次调整战术,命令八旗骑兵分出一部,绕至叛军后方,对其奥斯曼混合方阵进行冲击,试图切断驼城阵与后方的联系。这一战术又来自《孙子兵法·军争篇》中提到“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清军令八旗骑兵绕至叛军后方,就是通过看似迂回的路径,出其不意地攻击叛军后方,达到切断其联系的目的,将不利的迂回变为有利的作战行动.
八旗骑兵得令后,如黑色的狂飙席卷而去。他们利用精湛的骑术,在战场上巧妙地穿梭,避开叛军的火力封锁。叛军的游牧骑兵虽奋力回援,但在清军八旗骑兵的强力冲击下,难以抵挡。清军骑兵很快冲破了叛军的防线,直逼混合方阵。
混合方阵中的西域重步兵们虽奋力抵抗,然而清军骑兵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无情地砍杀着。方阵开始出现混乱,士兵们的阵型被冲散,彼此间的配合被打乱。
与此同时,清军的绿营长枪兵在刀牌兵的掩护下,终于突破了驼城阵。他们与阵内的叛军火绳枪兵和弓箭手展开了惨烈的近身搏斗。长枪兵们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在近距离刺杀敌人,而刀牌兵则灵活地穿梭其中,用刀砍杀那些靠近的叛军。
叛军的火绳枪兵在近距离难以发挥作用,纷纷被清军斩杀。弓箭手们虽拼死抵抗,但面对清军的猛烈攻击,也逐渐力不从心。
眼见大势已去,纱布勒也只得率亲兵突围。他左冲右突,远的用枪打,箭射,近处用矛扎,刀砍。他手下的亲兵也各个如狼似虎,奋力拼杀保着纱布勒突围。我一直远远的盯着这个西域战场的煞神,心里一直未曾忘记要给好友王素仁报仇。
眼见着清军将士围拢在他身前,却像割麦子般一片片倒下,竟然奈何不得。我一拍坐骑,飞奔而上。尽管清军将士奋勇向前,依然让纱布勒在几个亲兵保护下冲出一条血路,夺路而逃。我则在后面紧紧追赶。我催马狂奔,也不知跑出多远,只见两名叛将,一人手持长枪,一人挥舞长刀,呈左右夹击之势,向着我扑杀而来。我决定先声夺人,朝着挺枪的那名叛将,抡起手中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砍去。大刀划破长空,裹挟着呼呼劲风瞬间劈至。那叛将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显然未曾料到我这一刀竟如此凛冽凶悍,慌乱之中,他急忙将长枪横举过头,试图招架这致命一击。
我心中暗自冷笑,果然中计。其实我这看似凶猛的一刀实则是虚招,就在他横枪招架的瞬间,其中路已然露出破绽。我瞅准时机,手腕猛地一转,快速往回搬刀头,长刀尾部尖锐的刀钻寒光一闪,如毒蛇吐信般朝着他的咽喉直刺而去。那叛将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动作,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未发出,便被我这凌厉的一刀直直扎死,身体瞬间瘫软下去。
与此同时,那挥舞长刀的叛将也已杀至近前,他双手紧握长刀,高高举起,带着一股狠劲迎面横着劈了下来。我见状,不慌不忙,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腰部猛然发力,使出一招“横担铁板桥”的功夫,整个身体瞬间向后仰躺,紧紧贴在马鞍之上。那呼啸而下的长刀紧贴着我的鼻尖划过,砍了个空。
他这一刀用力过猛、旧力已竭新力未生,后背全然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瞅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腰部用力一挺,整个人迅速坐直起身,手中大刀顺势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砍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叛将连人带马向前扑倒在地,瞬间没了动静。
这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仅仅发生在我们三匹马交错飞奔的电光火石之间。我的战马仿佛通人性一般,只管一路狂奔向前,丝毫不需停顿等待,载着我继续朝着前方飞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和扬起的一片尘土……
拐过一处大石,突然战马脚底一绊,一头栽倒。原来他们布置了绊马索!我刚想起身,左右杀出两个叛将,各抡弯刀,左右砍来。我急忙来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进攻,然后腾身而起,就要反攻。那两个叛将,一看没有得手,也不再纠缠,上马就跑。我拉过自己的战马,刚要去追,那两个叛将连连朝我放箭,逼我躲避,不能上马。等我再要去追他们,他们纵马就跑。等我又要回来骑马,他们就返回来放箭。如此再三,搞得我无可奈何。
我心下恼火,寻思:“再这样纠缠下去,纱布勒就逃远了。不行,我无论如何得上马追。”于是背后摘下弓箭,冲他们大喊一声,“反贼看箭。”那两人急忙躲避,趁这机会,我飞奔向战马。刚要上马,那两叛将也是反应极快,连忙向我放箭。一箭射中我的前心,我:“啊!”的惨叫一声。手捂箭柄跌倒在地,口中还喷出一口鲜血。那两个叛将一看得手,欢喜的飞奔过来查看,等他们跑近。没想到,我竟然翻身跃起,手里箭朝他们一人刺去。这下子打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人没有丝毫准备,被一箭刺中眼睛,哇哇惨叫。另一人大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我一个大力金刚指把喉咙戳穿,死于当场。我也不顾那一人惨叫,骑马继续追赶。原来他们的箭射来,我故意不躲避,用手指夹住。然后咬破舌头,喷出鲜血,佯装中箭,引诱他们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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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追出去半晌,大概500步开外,我远远看见一人骑着黑马立于前方,他的体格如同半截黑塔般威武雄壮,手持长矛,必是纱布勒!他居然不再逃跑,而是等着我的到来。我也慢慢勒住战马,我们两人互相凝视对方,目光交汇之处,仿佛有看不见的火花在迸射。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只有彼此的眼神在激烈交锋。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紧张的气氛在弥漫。片刻,仿佛心有灵犀般,我们同时催动坐骑,向对方疾驰冲去。起初,因距离较远,超出弓箭有效射程,我们便分别端起鸟铳,抬枪瞄准,只听“砰砰”两声,烟雾瞬间腾起。我们不约而同的分别在马上施展“镫里藏身”和“顺风扯旗”,敏捷地躲过弹丸。此时,距离已缩至 300 步,进入弓箭有效射程,我们果断丢掉鸟铳,拈弓搭箭,利箭呼啸着互相射去,箭头在空中激烈擦过,溅起一阵耀眼火星,仍气势汹汹地朝着目标飞去。待箭飞至,我脑袋一歪,用嘴精准地叼住了箭羽。扭头看去,纱布勒则用手稳稳抓住了箭杆。我心中暗暗得意,自觉这招胜他半筹。转瞬间,我们之间的距离仅剩 100 步,我们各自提起长矛和大刀,准备展开激烈肉搏。50 步、20 步、10 步,每一声马蹄的“嘀嗒”都仿佛踏在紧张的心弦之上。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我的心跳声在耳边愈发清晰。我的坐骑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它的蹄声更加急促,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决助威。
9步、8步、7步……终于,我们的坐骑几乎头对头地碰撞在一起,长矛与大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纱布勒挥舞着长矛,直刺向我的胸膛,我丝毫不敢大意,用大刀奋力地挡开,同时反手一刀向他的肩膀劈来。纱布勒急忙收回长矛抵挡,金属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火花四溅。
双方你来我往,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交锋都似雷霆万钧,让人惊心动魄。战马在主人的指挥下辗转腾挪,马蹄声如战鼓般擂动着大地。汗水顺着我们的脸颊滑落。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纱布勒的长矛宛如游龙般,时而虚晃一招,时而迅猛刺出。我的大刀则似猛虎下山,刚猛无比,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呼呼风声。
就在此时,我的马匹似乎有些疲惫,纱布勒的乌骓马是西域有名的宝马,而我的战马之前追击纱布勒和几名敌人纠缠,消耗了一些体力。我感觉它的动作似乎有些迟钝,闪转腾挪间慢了许多,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昂首嘶鸣,蹄跳咆嚎。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老伙计,你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啊。”
纱布勒是战场老手,他一眼就看出我的战马已经疲惫。于是想了一招,假装露一个破绽,刺出的长矛稍稍偏了一点。我因为战马疲惫,急于求胜。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大刀猛地挥向他的头部。他早已预料到这一点,迅速低头,同时用长矛的尾端猛击我的战马。我的战马吃痛,猛地一跃,我不得不用尽全力稳住身形。就在这一瞬间,纱布勒抓住机会,长矛如闪电般刺出,直指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