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坐在马车内,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猜想定必定是有人暗中插手,干扰嬴政母子进城之事。不过,既然我的任务已然完成,多说无益。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件事不再上心。
“也罢!我已成功地将他们二人护送到咸阳城,至于后续如何处置,那就不是老夫所能左右的了。一切都交由秦王来决断吧。”
平原君喃喃自语着,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此时,秦臻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赵胜面前,恭敬地向他拱手行礼:“赵相,待稍后您面见秦王之时,烦请您务必告知秦王,秦太子夫人与长子目前仍被阻拦在城外。”
赵胜微笑着摆了摆手,回应道:“此乃自然。老夫定会如实禀报。”
秦臻心里清楚,只要这个消息能够顺利传达到秦王耳中,秦王必然会召见嬴政与赵姬。如此一来,阳泉君这招就不攻自破了。
而对于平原君来说,他之所以愿意相助此事,原因有二。
其一,他希望能尽快推动秦赵之间的和谈进程,以避免两国爆发大规模战争。
其二,通过制造秦国朝廷内部的权力争斗,可以让赵国获得更多喘息之机,从而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与燕国的对抗当中。想到这里,平原君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赵姬见平原君已经入城,但是把他们都晾在这里,不免有些着急,看向秦臻;“先生,他们不让我们进城,怎么办?”
“夫人稍安勿躁。待到平原君将消息传递给秦王之后,咱们就能够顺利进入城中了。”
小嬴政此时心中满是愤怒,他刚刚想要迈步向前,去找阳泉君理论一番,却被秦臻一把拉住。
只见秦臻朝着阳泉君拱了拱手:“阳泉君,这位公子虽然尚未经过正式的认可,但毫无疑问乃是嬴氏子孙后代。阳泉君今日这番举动,如果被秦王知道了,真不知道秦王会不会因此而怪罪呢!”
阳泉君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秦臻,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而是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在这里多嘴?”
秦臻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下乃是鬼谷之徒、秦臻,同时也是秦太子长子政的老师。”
听到这话,阳泉君冷哼一声,说道:“刚才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如今正值国之大丧期间,必须要等到秦王的亲口谕令,否则任何人都不许入城。等收到准许的命令后,自然会让你们进去的。”
说完,阳泉君似乎觉得跟秦臻再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休息起来。毕竟以他的身份,此刻确实瞧不上秦臻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对于秦臻所说的那些话,更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秦臻已经猜出了大概,心中暗自思忖着眼前的局势。
他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大致情况,阳泉君虽然能够暂时制造一些麻烦和阻碍,但只要给予嬴政一个合适的身份,那么当前面临的难题便能迎刃而解。毕竟,阳泉君此刻所做的不过是虚张声势、先来个下马威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毫无疑问,定然是华阳王后!
想到此处,秦臻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待进一步的消息传来。因为此时此刻,贸然硬闯绝非明智之举。
一旁的小嬴政目睹这一切,并未多言。经过前些日子秦臻的悉心教导,他已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轻易将内心的不满表露无遗。只见他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默默的将阳泉君芈宸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之中。
没过多久,平原君也终于得以面见秦王。
他恭敬地向秦王行礼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秦太子夫人与长子被阻拦在城外的消息如实禀报。
秦王柱听完,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略微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与赵国和谈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本王需先与秦国的宗亲们共同商议先王葬礼的相关事宜。平原君且先移步至驿站稍作歇息,等候消息。”
平原君闻言,连忙应诺,随后退出了大殿。
待到平原君离开大殿之后,站在一旁的赢子楚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不想却被华阳王后抢了先……
“是妾身不让他们进城的!如今正值大丧期间,怎可任由这些来历不明之人轻易进城呢?”
站在下方的关内侯满脸不悦地反驳道;“王后,平原君可是持有赵国的文书作为凭证,由此可以推断,前来之人必定是我赢氏子孙,又怎么能说是来历不明之人呢?”
关内侯据理力争。
“关内侯,难道赵国背信弃义之事做得还少吗?仅仅凭借一份文书,如何能够确凿无疑的认定其便是赢氏子孙?”王后言辞犀利,毫不退让。
就在关内侯准备再次出言驳斥之时,秦王柱忽然伸手拦住了他,并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将手指向身旁站立的寺人,吩咐道:“你速速下去安排一番,将他们带至大殿来见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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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寺人恭敬的应诺一声后,便转身离去执行命令去了。
待到获得秦王的准许之后,赢子楚当即跪地叩头:“多谢父王恩准!”
……
没过多久,秦王柱的口谕便传达到了城外。
阳泉君见到此情此景,也并未多言,也是毫不犹豫的打开城门放行。
这一行人的脸上皆流露出欣喜之色,其中尤以赵姬最为兴奋。
当他们从阳泉君身边经过时,赵姬恶狠狠的用充满仇视的目光瞪视着阳泉君,而阳泉君则对此报以轻蔑一笑,似乎对赵姬的敌意毫不在意。
待进了城,小嬴政好奇的四处张望着这座繁华热闹的城池,但很快便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秦臻。
只见他微微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期待,轻声问道:“先生,待会儿就要面见王祖父了,我……我该说些什么?政儿心里有些紧张。”
秦臻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却又聪慧过人的孩子,温和的笑了笑,安慰道:“无需太过担忧,只需将你心中真实所想的说出来即可。”
大丧之际,嬴政与赵姬在进宫前,都换上了一身孝服。
几人已经来到了章台宫门外。秦臻就进不去了,只能在外面等待。
小嬴政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臻,只见他面带微笑,那温暖而鼓励的神情仿佛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