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雪山上。

两位模样相同的男人，以不同的姿势对视。

困在十字架上的男人，身上伤口不断喷出鲜红的血液，将黄金长钉向外推。

血液喷泉一样，好似不会干涸。

程实进入雪山后，反倒失去天灾因子的力量，变为普通人。

“确实有段日子没见了。”

走到男人面前，程实从地上捡起三根掉落的长钉，重新刺入男人体内。

男人因疼痛皱眉，对程实的做法稍显无奈。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脱困？”

“不止，我还想问问当年创建天启时，究竟有多少天灾见过你的真容？”

程实语气平静。

“我想去拜访下这些天灾，每隔一段时间就进来看看，免得你孤单。”

除去三位主教程实现在不方便窥视记忆，其余天灾哪怕传教士，在他面前也会被一个眼神操控。

“你觉得只要偶尔进来，加固我身上的封印，就能永远让我留在这？”

“我没那么想，能控制你一两年我就满足了。”

哪怕控制眼前这位疑似教皇的男人一年，程实都有时间去摆平东方跟北方大区的天灾。

缔造者在他手下，也能帮他研究出天灾因子的更多功效，到时他的实力将飞跃提升。

听到程实的话，男人摇头，目光中充满怜悯。

“程实，你太天真了！有时候，事情会往你预想的反方向发展。”

“你又想跟我说，这是命运？”

“是的，诚然我和你一样讨厌它，但我必须承认，我是命运的囚徒。”

对话结束，雪山上陷入良久的沉默。

只有冰冷的风吹起雪花，在半空打转。

“到时间了。”

男人仰起头，直视头顶巨大的黄金表盘。

两根指针逐渐汇聚于刻度“十二”，如不仔细看，已看不出两根指针之间的缝隙。

程实同样转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出幻境。

轰！

整个飘雪的世界，剧烈摇晃。

困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喷泉似流淌的血液流速变慢，蕴含在他体内的伟力正在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