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冷冷的眼神已经不言而喻。

听老妪这一说，其他几殿执事顿时也来了精神，似怕再扯上自己这一殿，都开始围攻起老者来。

“许老，我看这孩子面相清秀，挺老实的，肯定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弟子，让他拜入你们殿，以后也能孝敬您。”

“对对对，我观这孩子修为已是炼气二层，这群孩子中，他资质最差，修为却最高，肯定是有莫大机缘和毅力，许老你收入丹灵殿，好好点拨，以后肯定大有可为。”

“是呀，您没听说过，最近这千年，修为高深的资质好像都不是那么好，这样的人才更有潜力呀，指不定哪天就一鸣惊人，力压凌云殿，光大丹灵殿的门楣。”

说这话的人嘿嘿笑了起来，却不曾想，凌云殿的中年男子深深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仍是嘿嘿一笑，道：“随口一说，别在意。”

凌云殿的中年男子这才收回了目光。

而丹灵殿的老者，面对众人提议，都是瞥去一个幽深的眼神，回道：“夸得这么好，你们怎么都不要？”

“这不是看许老一个人还没收，特地留了个最好的给您吗？”说到“最好”两个字，那人还特压重了语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幸灾乐祸的模样。

一时间，丹灵殿的老者成了众矢之的。

耳边嗡嗡，他再也没有了闭眼温的闲情逸致。

他眼皮微抬，目光落在了下方的柳岩身上。

柳岩仍在天机柱前，安静站着，等待各脉执事的回复。

这个不算太大的男孩眼中有不甘、坚毅，虽然命运不公，但握着的手心之处有一滴滴血溢出。

他就这么站着，不骄不躁，没有悲伤，没有失落，眼中仍有希冀。

他心里突然微微一动，想起了百年前，有一个少年也是一步一匐，爬到清霞门山顶，在山门之处跪了十天十夜，以求能拜入仙门。

山间多凄风冷雨，而那少年又是何种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