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
袁寰知道他想问什么,就事无巨细的讲给他听。
“禁军和守备军将近一半都折在了骊山,朝中太后的党羽也在我们入城那日,悉数在金銮殿被杀,如今朝堂政务暂由丞相主持,所有参与谋反的,全部收押大理寺等候发落。”
袁寰低眸,似是叹了口气,说:“百废待兴啊。”
他靠近哄道:“我的陛下,您可要快些好起来。”
江席玉恍惚的点了点头,却是有些出神了。
这些事情了结,就好像去掉了他的一块心病。
可他身上的隐疾总是在的,这东西无法去除。
江山大事放下后,他不免又忧虑起了别的事。
是这个人,他要怎么办呢?
他想起自己在策马前去骊山时,心脏处传来的阵痛。
几次三番他难受的都快要摔下马了,可最后还是强撑着一口气。
他怕袁寰出事,也怕自己赶去晚了。
每当他感受到疼痛难行时,就会无比痛恨自己有这样一具身体。
以至于袁寰独守骊山,他却无法同他并肩站在一起迎敌,只能选择逃。
那一刻,江席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这样的挫败让他不得不重新开始正视自己的这副躯体。
能好么?
能活几年呢?
能陪袁九歌多久?
江席玉眼皮颤动着,忽然泛起的热意被压抑着。
宽大的衣袖里抬起一只细长的手,那只手在空中僵持许久,最后才摸索着落到了袁寰的脸上。
他控制不住的颤抖,也控制不住湿了眸。
袁寰覆着他的手背,支撑着他抚摸自己的脸颊,蓦然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他微偏过身体正对着江席玉,捧着他的脸担忧问:“怎么了?是哪里疼?还是哪里冷?”
江席玉想说自己没事,但又好像失语了。
他不肯睁开眼,就着闭目的样子扭过头,不想让袁寰发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