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坐着的白影,搭弓时衣袂翻飞,他就像是一道骤然劈开阴沉天幕的白昼,眉眼间带着帝王肃杀的威严。
江席玉拍了拍踏雪乌骓,它就缓慢踩着那些尸体走上去。
北原军紧随其后,他们此刻也成为了帝王的鹰,蓄势待发着,利爪随时对着任何胆敢冒犯的人。
白骨累累,这条路就是帝王之路。
江席玉身形瘦削,他走在最前面,仿佛随时就能被吹走。
可明明看着这般孱弱,下手却又无比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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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跪地投降的,他一个也未曾放过,那股阴鸷疯狂的气势,让北原军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投降不成,禁军奋死反抗。
可腹背受敌,他们终究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江席玉一心只想往上走,昭白和勒元护在他身侧,在瞧见上面下来的人时,连忙喊道:“陛下,是世子!世子在上面!”
马背颠簸,反胃的感觉都已麻木,江席玉骑着踏雪乌骓,攥着缰绳的手其实都在细细发颤。
直到听见那道喊声,他才不抖了。
袁寰……
在无数嘈杂的声音里,江席玉听到了,也看到了他的鹰。
两人隔着叛军遥遥对望,江席玉无声的喊了一句:袁九歌。
墨发披散,衣袍染尘,整个人都好似湿漉漉的白猫儿。
不过分离这么短的时间,他捧在手心上的人就成了这个狼狈模样。
袁寰的心都碎了。
他的瞳孔控制不住的剧烈颤动,顷刻间,视线从清晰到模糊……
耳边的风呼啸着被留在身后,袁寰掀开了所有拦路的禁军,像一头受了重伤的兽般横冲直撞。
他眼里只有一个人,他看不清杀机。
瞳孔里的身影重新拿起了长弓,白羽箭搭上的刹那,对着袁寰射去。
利箭如情人爱怜的吻,温柔的拂过袁寰的脸侧,随后穿了他身后的头颅。
偷袭的人倒下,下一刻,袁寰突然也倒下了。
江席玉瞳孔猛缩,心脏骤停间煞白的脸彻底失了颜色。
“袁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