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副样子,两人之间似乎并未和好,更甚至闹得更为严重了。
勒元还问为什么会这样。
昭白心想哪有为什么呢?只因为里面的人是帝王啊。
高高在上,不容挑衅。
说到底,陛下首先是个君王,其次才是个普通人。
君王摒弃情爱,只有做到比皇位更加冰冷,才能稳坐高台。
况且那是一个能牺牲自己夺权的帝王,当真以为他只是传闻中的那般平庸吗?
他不可能交付真心的,世子如此贪求,也只不过是作茧自缚。
袁寰忽地古怪一笑,平静反问:“会如何?”
他可以再去挨顿骂,但小皇帝最后因怒跌坐在罗汉床上的孱弱模样,却让他的心骤然蔓开钝痛。
那么要命般的疼,疼的他后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了。
在这死寂又诡异的氛围里,袁寰的平静无异于让人胆寒。
仿佛平静的水面下,正藏着吞噬一切的风暴。
大监额角的冷汗滑落,他欲言又止半会,才终于提点了句说:“其实陛下正在气头上,世子何不等陛下消了气再去。”
袁寰冷笑一声。
上次也是这样想的,结果消气消了半个月。
他差点没忍住又一次去把人偷了。
那笑声太冷,大监肩膀抖了抖,又说:“世子若此时不管不顾的冲过去,那恐怕真的会令陛下生厌,世子您这样不行的,您何不以退为进呢?”
昭白也附和道:“是啊,世子,以退为进才可徐徐图之。”
勒元是个粗人,张口就说:“要是陛下真的生厌,世子您可就更难了。”
袁寰一记冷眼杀过去。
勒元躲到了昭白后面。
袁寰沉静良久,才让刀归鞘。
眼底的红丝压不住,他涩然的动了动眼,却牵扯出了一丝细微的碎光。
“行啊,我不去惹他厌烦,捧着心上去任人践踏,我袁寰还没贱到这个地步。”袁寰说着,唇边露了一丝苦笑,神情却异常冷静。
冷静到无人能察觉深处掩藏的吃人神情。
既然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他再这么凑上去,反而显得有些恬不知耻。
既然是利用,那就让他利用。
小皇帝不要,他也不稀罕给了。
袁寰冷漠的扯了腰牌往地上一扔,半晌,才从齿缝里赌气的呵出一句话:“老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