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宁……呃?!”秦渺恰好回洞府,就见到秋意泊开门出来,一年后的少年身形再度抽长,本来还有些肉的脸颊也削瘦了下来,已经能看出日后器宇不凡的风姿了。偏偏他眼神平淡如水,秦渺先是一顿,又为他的境界所惊:“一年时间,你就夸了五个小境界?”

秋意泊眼中出现了一点茫然,“……啊?”

看起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秦渺却是恍然大悟地说:“不错不错,看来是因祸得福啊!”

秦渺将秋意泊修为飞升归为存聚添转丹和正阳草丹这两种丹药的功效,毕竟它们都很贵……他笑吟吟地勾住了秋意泊的肩膀,比划了一下两人头顶的高度:“一年不见,你都快要比我高了!”

秋意泊的目光下移,看向了秦渺的腿,“师兄的腿好了?”

秦渺挑眉:“是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小师弟,你这么祸害师兄不好吧?这一条腿可是为了你才断的,你说说看,怎么赔我?”

秋意泊想了想,眉目间满是为难,随即从纳戒中拿出一物,殷切地递给了秦渺:“师兄,拿去。”

秦渺:“……?”

那是一个挺大的油纸包,里面是大半头獐子,应该是他之前打得那一头,好像也没动过,他当时给小师弟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秋意泊道:“反正师兄打也挨了,伤也好了,这獐子就多吃两口吧,这样才不算可惜!”

秦渺直接就被气笑了,他威胁道:“张少宁,你出息了啊?!”

正在此时,王怀宙也回来了,他见到秋意泊就流露出一点喜色,随即看见了浮在两人面前的油纸包——好大一头獐子!

王怀宙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秦渺!少宁才出关!你就又去祸害后山的獐子!师傅去年打得你腿都断了,你还没吃够罚吗?!”

“不是……”秦渺一脸懵逼:“不是,师兄,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王怀宙看了一眼獐子,见上面还有切割的痕迹,更是生气——若是秦渺是为了小师弟去打得獐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可倒好,直接拿吃剩下的给小师弟!而且这光天化日的,分明就是他想拖小师弟下水!谁不知道后山那些獐子是师傅的爱物?!每日用灵草养着,灵泉培着,才能养出那么好的肉来,服下更是能增长灵气!

“少宁才多大年纪,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才好,你就弄这些事情来叫师傅罚他,你安得什么心?!”王怀宙说罢,冷了下了眉目,道:“也罢,你随我去见师傅!”

秦渺:“……?!不是,师兄,你听我解释!这獐子是小师弟给我的!就是去岁我替他打得那只!”

王怀宙指着秋意泊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少宁闭关一载,修为一跃从练气四层到了练气九层,还能留下大半只獐子来还给你?”

以秋意泊黄品灵根的资质,不吃这头灵气四溢的獐子,难道就凭借那等存聚添转丹养伤的药来涨的修为吗?!

秋意泊垂下眼帘,委屈地说:“大师兄,你不要怪秦师兄,真的是我……”

“你什么你?”王怀宙喝道:“你秦师兄素来顽劣,有我在,你怕什么?!我保证他日后不敢再欺负你!”

秦渺:“……???我不是,我没有……”

秦渺抓住了王怀宙的手臂,也有些火大:“大师兄,你真当你这个宝贝小师弟是个好人吗?去年他偷溜下山,根本就没有去历练,什么族中秘宝都是编的,他就是下山吃喝玩乐去了,乐不思蜀,被我抓回来了怕师傅责怪,这才编了故事来骗师傅!你不要当他是……”

“住口!”王怀宙面色冷然:“秦渺,你在胡编乱造什么?我原本只道你是贪嘴,这才祸害师傅养得獐子,如今看来,你是心性坏了!”

怎么不是?弟子贪嘴,偷打师傅养的獐子来吃,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一而再再而三,而这些獐子也并非是什么廉价之物,还拉着小师弟分担罪责,叫他看出来后还污蔑小师弟,怎么就不是心性坏了?!

秦渺怒道:“张少宁,你来说!我说的可有半分虚话?!”

秋意泊轻轻地说:“大师兄,你别生气,秦师兄说是就是。”

王怀宙听罢,冷淡地看着他,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捆了你走?”

秦渺:“……”

王怀宙见他不回话,当即拿了法宝要捆他,秦渺霎时间被捆成了一个蚕蛹,他不甘心地道:“张少宁,你给我记住!啊——!师兄你踹我干什么!”

“我敢发天道誓,你就问张少宁他敢不……唔唔唔——!”

紧接着秦渺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王怀宙还有心思回头来吩咐秋意泊:“少宁,你秦师兄混的厉害,你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我不禀明师傅,好生正一下他的性子,他恐怕是要不行了!你且休息吧!”

秋意泊见他们二人远去的身影,掸了掸袍子,坐在了门口,映着阳光眯了眯眼睛,只觉得舒服极了。

这话怎么说,先撩者贱?

秦师兄啊,辛苦你了。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