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刚上寒山书院念书的时候,偶尔会去蹭蹭他三叔的洞府的温泉,毕竟那会儿刚入练气期,真论起来那也就是比凡人强一丝,天天绕山跑得脚上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就想着脚上又出汗又出血的会不会烂掉,于是某一次实在是没忍住往池子里倒了十来斤生姜想要消消毒……等秋临与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他在温泉池里放了什么药液,心想秋意泊自己要洗的,总不能是什么坏的,直到跳进了池子里……

“怎么不记得?”秋临与凤眸微张,斜睨向他:“当时就该把你也扔下去的。”

秋意泊唏嘘了一声:“现在是来不及喽~!”

“兔崽子。”秋临与轻哼了一声,秋临淮则是道:“泊儿,到底血脉相连,你且手下留情。”

秋意泊很不客气地和他爹说:“爹,你担心我?”

秋意泊和秋临淮可是不同的,秋临淮搁家里渡劫就是扎扎实实在家里当了千年宅男,他搁家里头渡劫直接弯道超车六元及第带飞全家,喜获尚方宝剑、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泽帝、澜帝限定三件套,至今还在家里祠堂里供着呢。

秋临淮低低地应了一声,他含笑道:“也是,你自己做主便是。”

秋意泊眉目一动,“爹,三叔,你们回来想待多久?”

秋临与直接说:“不知道。”

“唔……”秋意泊轻哼了一声,这也是正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知道到底待多久?秋意泊道:“不过我难得与你们见上一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秋临与:“……?”

秋意泊已经伸出了一手:“来,我好久没见过枯荣和一语春寒了,我最近新得了一些宝贝,特意给爹和三叔你们留着呢!我替你们修一修!”

每次见秋意泊,这也是经典环节之一了。出门在外,与人斗法是难免的,同时找炼器师也不好找,毕竟是自己的本命剑,哪里放心交给不认识的人去修?秋意泊是他们亲生的崽子,拿他们本命剑挖泥巴玩都只能认了,哪里有不放心他的?

枯荣与一语春寒本是双生剑,两者看着皆是一副枯枝模样,只不过一语春寒发挥到极致是桃花满枝,枯荣到了极致是梅花,二者之间,春冬交替,借四季变化,寓青君之力,便是枯荣与一语春寒的真意。

秋意泊的指尖在枯荣上拂过,所到之处,梅花竞相绽放,清雅绝伦,秋临与没忍住低嗤了一声,再看他哥的一语春寒也是如此,好歹觉得心里平衡了一些。

秋意泊打量着两柄剑,边道:“爹,一语春寒损伤得有点厉害啊,还有枯荣,也不太好,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强敌?”

秋临淮闭着双目,淡淡地说:“杀了几个大乘巅峰。”

秋意泊不禁肃然起敬,虽然自己也做得到,但是他就做不到他爹这么轻描淡写的装这个逼!他记住了,他以后有机会也要这么装……哎?不对,他自己就是大乘巅峰,杀个同阶修士有什么好装逼的?但他又没能耐用大乘修为单挑道君还能赢……那等到成为道君之后再装这个逼?

……他也不一定能到道君?

秋意泊郁卒,他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再装这个逼了。

他道:“我替你们大修一下吧,唔……我这儿好多材料,好像都很适合……爹,三叔,你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我肯定还给你们!”

“悠着点。”秋临与毫不客气地说:“别我们两没死在劫期上,死在你手上。”

“呸呸呸!”秋意泊当即道:“这么晦气的话三叔你可别说了!小心应劫!”

“要是真的应了这个劫呢?”秋临与陡然睁开了双眼,目光锐利如剑,可他却是在笑的,仿佛只不过是在和秋意泊开玩笑:“如果真的应了这个劫,泊儿,你会如何?”

“不如何。”秋意泊挑眉道:“三叔,你知道为什么摸金校尉总是父子一道办事,儿子负责下墓坑,当爹的在上头拉绳子吗?”

“为什么?”

秋意泊一手握着枯荣,另一手在枯荣上面揪花瓣玩儿:“因为当爹的拿了陪葬品也不舍得放了绳子让儿子死,当儿子的却不一定……”

“哼。”秋临与轻哼了一声:“兔崽子。”

秋意泊眨了眨眼睛:“开玩笑的……三叔,听实话不?”

秋临与道:“你说。”

“三叔你不过是渡劫巅峰。”秋意泊把手中的花瓣撒入了池水中,瞬间幽香四溢:“我却已经是大乘巅峰了,你想杀我,我不想死的话,你很难打得过我……就算你和爹一道,也很难杀我。”

“所以你打算杀我们?”

秋意泊叹息了一声:“三叔,你是不是渡劫期把脑袋给渡坏了……我倒是很希望你们应劫应在我身上……”

“为何?”秋临淮问道。

“爹,我修的什么功法你还记得吗?”秋意泊笑吟吟地说:“若是应在我身上,八成是羡慕我天资聪颖,自觉不服,想要证明姜还是老的辣……这多容易,我大不了多吃几颗丹药补补气血神识,想要多少分神就有多少分神陪你们打,保证实力和我一样,你们杀多少我分多少,杀到你们看见我就想吐为止。”

秋临与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味来:“其实我倒是很好奇……泊儿,不如你现在分一个,让我试一试实力如何?”

秋意泊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什么?三叔你来真的?”

“我就是说着玩的啊!你别当真啊!”

秋临与游了过来,一手勾住了秋意泊的颈项:“我发现了一件事……”

“你就算是哪天成了道君,你还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