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峭及石敢当的脸色在顷刻间变的灰暗。
麻烦了!
果不其然,在第三道内城城墙被摧毁后,‘离魂山’大军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将内城第四道城墙摧毁。
漫无边际的黑色兵潮涌动着朝第五道城墙冲来。
‘离魂山’大军神情振奋,高昂的斗志令战场上空的黑云如墨一般晕染天空。
与之相对的则是散乱的红云丝丝缕缕飘飞逸散。
喧嚣的喊杀声震动苍穹,无数‘朱雀王国’的士卒神色惊惶地四散奔逃。
大势已去!
山峭痛苦地闭上独眼,‘北弓城’一旦被攻陷,其大军便可势如破竹地冲到‘焰湾城’城下。
而‘焰湾城’却是一座基本不设防的城市。
想到城中千万百姓即将惨遭屠戮,山峭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恨恨地拔出腰间长剑,沉声道:
“石卿,随孤冲阵!”
石敢当残存的右手一震,一柄淡蓝丈八长矛高举头顶,高声应道:
“喏——!”
身旁那六名内廷禁卫也都一一擎出了手中的兵刃,准备赴死一战。
可正在这时,那些如潮水一般快速冲向此处城墙的‘离魂山’大军突然有了片刻的停歇。
数息过后,城下漫无边际的‘离魂山’大军在无数将领的喝令下继续向城墙冲来,但却没有了刚刚那势不可挡的决然气势。
山峭与石敢当见此情景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是何故?’
山峭独眼绽放蔚蓝光芒,将城下敌军的表情尽收眼底。
只见数不清的黑甲士卒神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并且口中不断地发出一个单独的字眼。
‘火!’
与‘离魂山’交战十数年,双方早已可以听懂对方的语言。
山峭心头一动,猛地转头看向背后。
独眼可见的视线尽头,有一道红线将天地割裂,看起来就像是秋日山野上的野火一般。
‘那是...什么?’
山峭独眼绽放微光,不断将远处的景象拉近,可等他看清那红线的来历之后,却不禁有些发怔。
石敢当没有觉醒类似的‘天眼’神通,虽然也看到远处的异象,却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见山峭神情发愣,开口问道:
“峭君,那像火一样的异象是什么,是不是战事有了转机?”
山峭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地向石敢当询问道:
“石卿,新任国君是不是总是带着一副面具?”
这倒怪不得山峭不明万象根底,山峭在祖庙中修行多年,基本不闻外事,这一次也是匆匆忙忙前来北线支援。
对于万象他只知道此女是自己孙子山鄞之妻进宫前便带进来的,此外另一点印象就是此女有个‘女武神’的名号。
石敢当点点头道:
“新任国君相貌不够威严,故此常年以鬼面覆脸。”
山峭独眼之中闪过一丝忧色,喃喃自语道:
“麻烦了!”
此时,‘离魂山’大军正在不断地向第五道城墙发起进攻。
但因为受到远处那不断接近的红线影响,导致攻势不是很足,‘朱雀王国’的士卒凭借地利总算是维持住了防线。
远处那红线移动的很快,完全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不到一个小时,那红线已是映入交战双方都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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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所有人才恍然发现,那卷动而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红线,而是由军势凝聚的云气。
一名黑甲士卒看了看远处那直接将天空染红的火云,再看看自己等人头顶凝聚到黑云,二者之大小完全可以用湖泊与大海来形容。
由于有城墙阻隔,‘离魂山’大军无法看到火云下方到底有什么,但骚动不可避免的诞生了。
随着高空中火云不断向前涌动,抬头望向上方,目光所及之处,尽皆被火云笼罩、铺满。
而随着火云的快速接近,大地开始有节奏的颤抖,同时有一种雷鸣之声响起。
“轰隆隆——轰隆隆——”
山峭等人站立于城墙之上,从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去,但见火云之下有无穷无尽的红甲士卒在快速移动。
前方士卒已快接近‘北弓城’,而后方的士卒却还在视线尽头之外。
“本国还有这么多的士卒可以调动吗?
这...这怕不是有近千万人了吧?”
石敢当目光发直地看着不断靠近点‘朱雀王国’大军,口中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山峭细细端详了片刻,摇摇头道:
“这些士卒里,有一半的兵甲并非制式,只是裹了一身红袍而已。
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也缺乏特定的军事素养,这些人似乎只是一些普通百姓。”
石敢当的双眼看向队伍的最前方,那里有数不清的金属傀儡整整齐齐地快速向前推进。
“咦,这些金属傀儡好像是‘洛王国’独有之物,怎会受本国调遣?”
就在二人的谈论中,远处军列的最前方忽地有闪过一道红光,一架九马王辇自地面之上飞起。
拉车的九匹独角白马浑身无一根杂毛,就如从天界降临的精灵一般纯洁无暇。
九马马蹄起落间自生一朵朵红色云纹,使得独角白马可踏空而行。
石敢当望着腾空而起的九马王辇,失声叫道:
“这...这不是国君的王辇吗?”
九马王辇乃国君专用,山峭虽曾为国君,但他退位之后,只能保留一面金色朱雀旗来显示自己的身份,王辇却是没有资格使用的。
而此刻突然出现的王辇只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