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瞧见那戴着‘女子’面具的女子之时,他怔了怔。
面具之下,丘昧潋心里清楚,他……认出自己了。
刘景浊沉默了片刻,问了句:“秘地里是什么?”
本来不打算问的,但瞧见他们,只能问一句了。
同人需苦笑道:“是赡部洲赵家修士,若只是找他们当客卿,我绝不会多说什么,但陛下是在动摇景炀国本!”
刘景浊点了点头,道:“晓得了,但我那侄孙找我出手,你们就得受点儿伤了。”
话音刚落,无数剑光如同从虚空之中钻出,顷刻之间便分别洞穿三人胸膛,三人齐齐吐出一口鲜血,丘昧潋吐血最多。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淡然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挨得最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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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女子”面具的丘昧潋苦笑一声,点头道:“知道,不冤枉。”
转过身后,刘景浊笑问一句:“站在光里,感觉如何?”
丘昧潋先是一愣,随后才说道:“你……我算是站在光里吗?”
刘景浊点头道:“当然算。”
丘昧潋闻言一笑,“当然不错。”
此时同人需忽然一句:“刘先生既然明白了,那有打算了吗?”
刘景浊只是说道:“我明年冬月成亲。”
返回客栈之后,白小豆与姜柚模样都很凄惨,天门二人坐着疗伤,佟泠与陈修真等人,站在周围,也好不到哪儿去。
结局正如同人需所料,白小豆与姜柚,自然是输了,但佟泠等人,赢得很惨。
刘景浊随手炼出几枚仙丹,每人丢去了一粒。
白小豆与姜柚恢复极快,此时姜柚已经起身,啐了一口血水,瞪眼道:“再打啊!”
陈修真嘴角抽搐,“还打啥?我要脸!”
此时刘景浊扯来一张长板凳,淡淡然道:“假设是九个沙袋单独落下时,砸不死人,但同时落下就可以砸死人了,那你们此时做到了。但问题在哪儿,你们还没发现。豆豆,柚儿,你们交手了,你们说。”
白小豆点了点头,道:“大阵是针对某一个人的,换人之后,威力会大打折扣,这是其一。”
姜柚接过话茬,撇嘴道:“光知道吧九个沙袋绑在一起,忘了给各自沙袋增重,也忘记了沙袋本就该各有千秋,这是其二。”
刘景浊咧嘴一笑,冲着那九人说道:“我这弟子,都还不错吧?回头去给皇帝认个错吧,多余的我也不想管了。”
说完之后,师徒三人便离开了。
佟泠等人面面相觑,顾回生率先开口,说了句:“说实话,换做是一对一,除了佟泠,谁能跟这两位公主交手不败?”
人家说得对,数十年来,大家只注重阵法,就连佟泠也不得不为了契合阵法让出自身一部分杀力,是各自的沙袋,不够重了。
佟泠呢喃道:“晚点再复盘吧,我……去送一送我的朋友。”
刘景浊带着白小豆与姜柚,很快就到了钟府。
三朝元老国之重臣,生前有许多门生,今日辞世,凭吊之人又怎会少?
瞧见门前那两只白灯笼,刘景浊想了想,背后多出来了一把剑。
也是此时,刘景浊听见有人高喊着什么,白小豆听到之后,呢喃道:“追封太傅……会不会有点儿过了?开国以来,景炀王朝有几个正一品?死后追封的也没有几个吧?”、
刘景浊摇头道:“不能拿之前最大也就做到正三品去论,孝泉生前,也是正二品中书令了。”
但下一刻,刘景浊听到里头喊了一句,改封孝国公,世袭罔替。
白小豆也终于笑了笑,轻声道:“算这小子有点儿良心。”
刘景浊呢喃道:“其实……他只是想让赵氏血脉不被外人左右,在他眼里,我跟你大伯,都是外人了。”
背剑进门,以至于诸多眼睛直愣愣盯着刘景浊。这些年来刘景浊不在,如今虽然都知道刘景浊回来了,但是这些当官儿的里,见过刘景浊的至少奔八十岁了。
但不认识刘景浊,也认识白小豆与姜柚的,于是众人齐齐拜见大长公主与青莜公主。可两位公主跟在一个青年人身后,那就不难猜出,背剑进灵堂的是谁了。
瞧见那个中年人时,刘景浊还是停下步子,转头说了句:“你父亲是想瞧见背剑的刘景浊的,冒昧了。”
说罢,刘景浊走到棺前,伸手拍了拍,好似拍着少年肩膀。
“孝泉,黄泉不冷的,慢走。”
白小豆揉了揉眼睛,呢喃道:“孝泉哥哥慢走。”
说完之后,刘景浊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