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眉头紧紧皱起,因为那道水波般的剑气已然漫延开来,他这壶中天地,就如同一堆干草,很快就被那剑气点燃,片刻之后,便会燃烧殆尽。
“有个前辈传我一身剑意,另有三式剑术神通,今日拿你试试手。”
话音刚落,独木舟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青色光束,直往天暮。
只一瞬间,那虚假云层,硬生生被分作无数块儿,天上被一道九宫格般的剑光笼罩。若是细看,每一格中复有九宫,如此往复,直至剑光化作芥子。
此剑有三重变化,刘景浊在渡船上钻研了大半年,也才悟得这第一重。
姜黄前辈所传剑术神通,此乃其二,名曰封神。
这个封字,可不是封赏之意。
外界一处岛屿,苏崮忽然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道:“赤亭兄?这都能不死?”
有个一身灰衫的中年人凭空出现,笑盈盈看向苏崮,“苏公子,一个身怀雷霆、真火、剑意,且三者都纯粹的人,对于世间妖邪,那就是天上真神一般。所有不是神通的术,都可以被他视作虚假之物,一剑破万法嘛!”
苏崮颤颤巍巍转过头,挤出个笑脸,“蹇宗主?你都来了?”
中年人笑道:“我其实不姓蹇,姓韩,不过大家都这么叫,你也可以叫我蹇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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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谈之时,一道剑光已然冲破紫砂壶盖,剑光散去之时,有一袭白衣手持八棱铁剑,悬停水面。
蹇文雅微笑道:“苏公子,羡慕吗?”
苏箓都没来得及答复,一个瞬身去往刘景浊身边,隔着老远就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有些哽咽了。
“赤亭兄,我差点儿就以为见不着你了。”
刘景浊转过头,笑道:“没死,让你失望了。”
同是白衣,但脑袋与身子未曾粘合的苏崮,猛地伸手捂住胸口,“赤亭兄,伤心了!真伤了!”
刘景浊哦了一声,再不理会苏崮,而是朝着百里之外一座小岛看去。
那灰衫,决计是登楼巅峰。
果不其然,他只心念一动,那灰衫便瞬身至此。
蹇文雅笑了笑,轻声道:“钱谷那边说有个年轻剑仙想跟鸿胜山谈生意,我就来了。”
刘景浊抱拳作礼,微笑道:“想到了会有人来,没想到蹇宗主亲自来了。”
鸿胜山宗主,姓韩,却一直被人叫做蹇文雅,无人知道为什么。
蹇文雅扭头儿瞧了瞧那只巨大紫砂壶,无奈一声叹息。
一道法天相地孤零零伫立水上,而这法相主人,居然被他人封印在了自身天地。
蹇文雅笑道:“问句题外话,刘公子为什么不直接打杀了他?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拿到第五样东西,届时报酬至少翻上一番。若是生意谈不拢,你大可以再去一趟贞女坟,随后走一趟杏花庵嘛!把龙女带走不就行了?”
苏崮这才注意到,不远处那百丈之高,一百五十余丈宽的茶壶,居然缓缓悬空而起,分成为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