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叫我如何收场

人间最高处 见秋 3615 字 5天前

刘景浊便也再不好多说什么了,说的再多,远不如一枚泉儿来的实在。

想了想,刘景浊取出一张纸,同时拿出笔墨。

“写吧,今日借来刘赤亭十枚泉儿,每甲子一枚泉儿作为利息。待刘赤亭登门讨债之时,须得连本带利如数奉还。”

这句话并未传音,方芽儿听的没明明白白的。

绿衣女子满脸诧异,“赤亭大哥,这可是十枚泉儿,说借就借了?”

刘景浊撇撇嘴,“不用还的啊?再把你们家在惊云国何处,给我写的明明白白的,免得我到时候上门讨债找不到人。”

方蕊儿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询问道:“就因为一块儿绿豆糕?”

刘景浊咧嘴一笑,“可能也有你们姓方的原因吧。”

干娘,其实本姓方的,只是后来改了而已。

方蕊儿拿了五枚,递还回去五枚,沉声道:“有这五枚泉儿,我就能盘活方氏,我有把握,十足的把握!”

这番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事实上,某人拿出来这十枚泉儿,也肉疼啊!

可他还是说道:“都拿去吧,多余的,就当是我入伙儿了,挣的钱给我留着,等我娶媳妇儿的时候,缺钱了你要给我垫点儿啊!”

这番话逗得两个姑娘笑意不止,方蕊儿后退几步,似是要行大礼。

刘景浊一瞪眼,“别!可别!要这样,我可就不不给了。我老家那边儿,花了两百多年才改掉了见官就跪、就喊大人的臭毛病,我可见不得动不动就跪的。”

大人,最早只是说自家大人。后来中土北边儿蛮夷入主中原,这才开始管别人叫大人的,相当于管别人喊爹。如今的景炀王朝,叫大人的极少,除非是一地父母官,或是损人时才叫大人。

方蕊儿咧嘴一笑,轻声道:“有这十枚泉儿,我可以成为刘先生预想中,好的那个方蕊儿。”

刘景浊点点头,笑道:“我虽然钱不多,但能拿钱解决的,就拿钱解决好了。”

想来想去,刘景浊还是传音说道:“要是遇见了什么摆不平的事儿,可以去找鱼雁楼,传讯中土青椋山,几年之后我家附近会有一座鱼雁楼,很方便的。当然了,前提是,不是你们自找的麻烦。”

方蕊儿传音问道:“我能为先生做什么?”

果然啊!这女子,满脑子都是等价交换,即便不是等价,也还是做交易的心思。

不过也好,免得让人家觉得自己有所图。

刘景浊传音道:“你要是有本事,可以把生意做大些,越大越好。想要帮我,也至少得是商铺开遍一洲才行呢。”

方蕊儿一笑,出声道:“若是别的,我想都不敢想,若是这个,我倒是敢想,也敢试试。”

刘景浊笑了笑,灌下一口酒,摇晃了一番鱼竿儿,心说这钓不上来,难道要我去捞吗?

那就捞鱼吧。

“你们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一道剑光钻入水中,顷刻间便到了水宫。

真宰一愣神而已,身边便已经站了一位笑盈盈的年轻人。

一身白衣,背八棱铁剑。

他终于知道了,那天烂木渠的紫珠,为何那么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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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宰只得挤出个笑脸,退后了几步,询问道:“剑仙老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景浊笑了笑,开口道:“等了渠主许久,不见出来,我也只好登门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与渠主求二两水精。”

水精,那是水属妖修的命根儿。本以为这肥鲶鱼多少也要讲价,没成想他直截了当拿出一个百宝囊,开口道:“我现在只拿的出十三两,凑不到一斤。”

这般真诚,倒是把刘景浊整不会了。

刘景浊伸手掬出大半水精,递还回去,微笑道:“说二两就二两,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年轻剑客转身就走,真宰刚刚出了一口气,却是瞧见那人又扭头儿回来了。

这人咋个这样啊!要走你就走,要钱你就说啊!

刘景浊笑问道:“我忘了问你们,放在你水宫的流仙裙,以及烂木渠的簪子跟碎萍渠的簪子,你们咋得到的?鸿胜山不管?”

这会儿只要刘景浊问,真宰就会说,赶紧送走这丧门星才是啊!

“我们三渠的东西,包括小云梦老蛟的龙女泪,其实都是都是此地水运反哺给我们的机缘,只不过也就是闲摆着。还有三样东西呢,不凑齐那三样东西,只这四样也是白搭。那三样东西,就在……”

刘景浊赶紧摆摆手,“别说,我不想知道,走了。”

本来刘景浊还犯嘀咕呢,那会儿故意显露行踪,还拿出来了那四样东西,就是想跟人聊一聊价钱。可这四样东西都在手里,就有些要挟人的意思了。

现在好了,原来拢共有七样东西,那剩下的三样,不知道最好。

一道剑光出离水面缓缓落在岸边,刘景浊递去百宝囊,微笑道:“抓紧离开吧,路上要是碰见自称鸿胜山修士的要捎带你们走一程,放心去。”

布设在苏崮伸手那座阵法有些异动,离得不是太远,所以刘景浊察觉的到。

魂魄里的阵法都有了异动,说明那家伙怕是性命堪忧啊!

得去看看,闲着也是闲着嘛!

不过看位置,苏崮好像快到北边儿水域了,刘景浊就又有点儿不愿意去。

哪承想正想着呢,那家伙居然顺着阵法传来声音,“赤亭兄,救命啊!有个老畜牲也不晓得发了什么疯了,他娘的追着老子打,我现在压根儿打不过个真境啊!他只要逮到我,肯定要去找你的。”

真境?畜牲?

既然是畜牲,那肯定就是裁衣山那个不知本体何物的老妖了。

刘景浊转过头,轻声道:“快走吧,我还有别的事儿忙,得下去再跟这清淤渠主聊一聊。”

方芽儿赶忙问道:“那你真名叫什么?”

刘景浊咧嘴一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张名二味。”

比你张五味多三味。

方芽儿愣了愣,半信半疑道:“真的?”

“当然是假的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剑光划过,哪儿还有白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