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因为如此。
他们老张家才会过得这样艰难窘迫。
家里的资金链断了,生意自然也就不好做了。
尤其是如今京城的粮食价格上涨,使得进货成本大增,田家也是瞧出了张家的虚弱这才赤膊上阵、步步紧逼。
“唉……”
张国纪这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传入其儿子张怀仁耳中却是急了。
“爹,您千万不要和田家妥协啊,大不了咱们遣散店铺伙计再将粮店给关了”。
“哪怕以后只能依靠朝廷的俸禄过活,那也比这样将粮店贱卖了受气好”。
自家老爹忠厚老实了一辈子,遇事从不愿意与人交恶,但他张怀仁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岂能受田俊的鸟气?
再说,他们张家再怎么落魄也属权贵阶层啊,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虎死架不倒。
不然以后还不被人嘲笑挤兑?
张怀仁欲要顽抗,田俊闻言则是极其不屑。
“张兄你是天真还是无知,你难道就不知道如今朝廷艰难?”
“我就问你一句话,自崇祯十年以来,你家一共领到多少真金白银的俸禄了?”
张怀仁:“……”
田俊继续打击道:“张兄没话说吧?”
“你说就朝廷发放的那些当俸禄的宝钞,除了烧火时做引火之用以外,还能去店铺里买到什么东西?”
张怀仁:“……”
他当然知道宝钞早就贬值得连津巴布韦币都不如了,可是就这样妥协太憋屈啊。
正阳门那里的粮店就是他们家最后的产业了,要是将它给卖了,家里就等于完全没了进项。
只能坐吃山空了。
大厅里。
田俊仿佛是主人家一样洋洋自得,而张国纪张怀仁父子俩却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就在大厅气氛安静又不太融洽时,张府的老管家匆匆忙忙喘着大气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