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非常直爽地说:“我们三对都是新婚不到一个月,丈夫就去了战场。”
“你们丈夫死在战场上,那你们是怎么死的?”
“……”女人面部极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你看出来啦。”
春离点点头,“看出来了。”
“也对,起雾了,来的就是能人,看出来正常,看出来正常……”
春离听到起雾两个字,想起女人最开始说起过几回雾,眼底闪过一丝怜悯。
“之前来的道士,怎么没把你们送走?”
“男人的尸骨找不到,送走了也没办法投胎。”
“所以,干脆把你们镇压在这里?”
女人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也不对啊?”春离说:“你们的尸骨应该在这里吧!入土为安,下去不是正常流程吗?”
女人被噎了一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春离知道她在说谎。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说谎。
世界上无数个谎言,最先骗的都是自己。
到头来,谁也不信。
信的只是自己。
一个瘦小女人,从门口地声无息探出头,“我们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我们下去了,他们不成了孤魂野鬼了。”
春离:“……好清新脱俗的说法?你们现在难道不是孤魂野鬼?难不成,还有人给你们上坟上香?”
瘦小女人,妥协了半秒,冲萧然眨了眨眼睛,“小伙子,你媳妇嘴皮子好利索,你宠的吧?”
春离愣了一下,“我们只是邻居。”
萧然好像看到一只缓缓飞来的回旋镖,正中心口。
最近被回族镖扎麻了。
他快疯了。扔小茅的力道没控制住,床被砸得吱吱响。
“……”春离转头瞥了眼,“他迟早死在你手上。”
瘦小女人倚着门框连忙说,“不碍事,床上垫了稻草。”接着又有些唏嘘地说:“你这么般配,怎么没在一起呢。”
萧然真怕春离说出什么一语成谶的丧气话,做了个深呼吸,“我正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