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了举手里的篮子,乖巧道:“我来给文先生送些吃食。”
“哦……”文先生慢悠悠让开身子,示意路禾进去,笑道:“讨好我你也得多抄书,字太丑。”
路禾:“……”
这人,远看是君子,近看是黑芝麻馅儿饼。
实在是太欠儿了!
她咬了咬牙:“我只是学着做了些吃食,家里人都说好吃,就想着送些给您老尝尝。”
路禾将‘您老’二字着重点了一点。
刻意的成份太重,文先生想装听不出来都不行。
他失笑出声,从路禾手里拿过篮子:“拿了什么?正好我要吃早饭呢。”
“煎饼。”
“嗯?什么?”
文先生没听清,掀开布巾看了看,发现似乎是饼。
他将篮子放在桌子上,拎起一张瞧了瞧,便将一折四瓣的饼子打开。
很大的一张,也很薄,近乎透明,摸着柔软又很有弹性。
放在鼻尖闻了闻:“粗粮?”
路禾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之前应是没吃过,心中一喜,之前被挤兑的那点不爽,烟消云散。
听见他问,赶紧点了点头:“我们家叫它煎饼,您尝尝。”
文先生点了点头,依言撕了点放进嘴里。
他教养良好,吃什么都是斯斯文文细嚼慢咽的。
越嚼口中粮食的味道越是浓厚,不禁又是一挑眉:“味道很香,不错。”
“那先生您慢用,我就回家吃早饭了!”
路禾笑呵呵把篮子里剩下的几张饼往他手里一塞,拎着篮子就往家跑去。
文先生在她眼中,是目前认识的所有人中,最见多识广的,他若没吃过,那很大概率,这里、或者说青石县,并没有煎饼这种吃法。
卖煎饼,也许可行。
要知道煎饼相比于窝窝头和杂粮饼子,有很大一个优点。
那就是用布巾盖上,即便凉了,也不会变硬,依然是口感嚼劲的感觉。
但是杂粮饼子、窝窝头一类的,放凉后,即便是用布巾盖着,也又糙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