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李申之缓缓醒来,感觉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似的,使劲伸了个懒腰,才睁开双眼。
怀里抱着一条大腿,丝滑腻手,而又弹劲十足,闻起来还有股子淡淡的香味。
轻轻挪动了一下大腿,耳边传来一声呢喃,岳银瓶也醒了过来。
看着娇妻在旁,李申之忍不住想要亲热一番,却忽然被岳银瓶按住了双手。
力气没有人家大,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岳银瓶,一脸的渴求。
岳银瓶一脸坏笑,问道:“你说,红霞是谁?”
只见李申之眼神之中再现昨夜的惊恐之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说道:“红霞么,是我给闺女取的名字,后来又觉得不好,等随后再想一个好名字出来。”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醉酒成了那个样子都能记得昨晚的事情。
岳银瓶抿了抿嘴唇,放开了李申之的双手。
李申之大喜,上去就要搂着女武神亲热,却见岳银瓶忽然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脸色,说道:“我还以为你我结为夫妻之后,便可以无话不说,两人之间再不会有半点隐瞒,没想到你还是处处提防着我,拿我当外人。”
说着话,眼神之中充满了委屈和失望。
来自女武神的眼泪,直接把李申之给整破防了。
李申之大急,赶紧靠上来哄骗道:“娘子千万不要误会,我哪里有提防着你了?”
岳银瓶嗔道:“那红霞到底是谁?为何一提起这个名字你就会满面惊恐?”
说话之时,李申之眼神之中再度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久为枕边人,岳银瓶对他情绪的些微变化早已洞若观火。
两人之间大概是这个样子:我懂你,我知道你懂我,我知道你知道我懂你……
李申之也知道终究隐瞒不过,说道:“娘子再给我些时间,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等到能说的那一天,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岳银瓶听罢,心情稍稍好了些,而鼻子里却“哼”了一声,将身子扭在了一边,潜台词是:你得好好哄哄我。
李申之说道:“娘子,我将步枪的子弹又做了些改进,你要不要看看?”
岳银瓶一听步枪变得更强了,顿时眉开眼笑,转过头来拉着李申之问道:“什么改进,你快与我说。”
看到这么轻松就将女武神哄好了,李申之心中暗自得意,心想喜欢舞枪弄棒的女孩子就是好哄。
岳银瓶心中却想:一个红霞就换来了步枪子弹的改进,那剩下的那些子含、婷婷、娜娜,岂不是都能够换礼物回来?
对了,那个叫异飞的一定要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流口水,哼!
夫妻俩各自心怀鬼胎,愉快地一起起床吃早(午)餐。
……
宋金使团见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一夜狂欢之后,大家早上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睡懒觉,将约定好的和谈第一次会晤搁置一边,也没哪个不开眼的强迫症非要去较真。
这样的工作态度,让李申之非常地欣慰。
命是自己的,活儿是官家的。
能将就过去就行,何必在这里为难自己呢。
喝了一碗稀汤面,配了一个胡饼,简单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李申之从县衙出来,到了府衙。
“下官见过赵相公,张相公。”李申之一如既往地礼貌待人。
张浚一如既往地与李申之打过招呼,倒是赵鼎有些不自在。
赵鼎还想拿着朝廷钦差的架子,但见了李申之总是有一点的心怯,不由自主地客客气气抱拳回礼。
和谈的地点定在书院,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书院地方大,宽敞,书院的食堂也具备接待多人商务餐的能力。
此外,书院还是一个政治上相对中立的地方,宋金双方都比较容易接受。
在府衙里谈判像是宋人的主场,在驿馆里谈判像是金人的主场,大家谁都不愿意。
李申之也不想在谈判地点这种小事上跟金人玩什么心眼,所以干脆选在了书院,大家按照主客位置坐就好了,不必分什么尊卑。
如今的大宋,准确地说是应天府,已经完全有资格站在实力的角度上,让金人平等对待了。
谈判的地点选在书院,李申之还有更多的考虑,那就是这里的学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