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联手提拔了个秦桧,自掘坟墓把自己给埋了。
现如今秦桧已经伏诛,朝堂再度清明,然而他们二人却都没有回到权力中枢,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张浚还好,好歹主政一方,成为一员封疆大吏。
所谓出将入相,不论是入朝为相,还是在外当封疆大吏,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两者之间也经常互相转换。如此说来,张浚倒也算是回归了权力的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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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赵鼎,一直被赵官家不咸不淡地闲着,召回临安之后只当了个大学士,并没有具体的任命。
所谓大学士,其实就是皇帝的高级参谋。虽然可以影响皇帝的决策,但其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决策权。
真正的相公,如尚书左右仆射、枢密使、临安府尹之类的,即有具体施政的权力,也能左右皇帝的决策。
赵鼎就这么不疼不痒地在中枢混着,直到这次将要与金人谈判的时候,他才算是得到了一个实差使,给了个与金人谈判的正使。
顶着大学士的头衔来谈判,大宋这边给出的规格可谓是相当的高。
与此同时,金人那厢派出的使者也到了应天府。
这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完颜亮。
话说前段时间开封城落入宋人之手的时候,完颜亮也在被俘的权贵之中,软禁在开封府的皇宫里。
于是乎金国皇帝干脆图省事,直接任命完颜亮当谈判使者,逼着宋国这边放人。
至于谈判的细节,金国倒是派出了一个使团来协助完颜亮。
张浚接到金国的使节名单的时候,被金人奇怪的脑洞搞得哭笑不得。
后来还是李申之大手一挥,说道:“咱们先给金人一个面子,到时候也好跟他们说理。”
这才将完颜亮放了出来,迎到了应天府当使者。
其实李申之心中想的是:自己跟完颜亮这家伙很熟,知道他的脑回路,谈判的时候比较有把握。虽然完颜亮颇有些才干,不是那么地好对付,但也总好过金国派来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摸不清对方底细的强。
放下完颜亮不谈,且说张浚将赵鼎迎进了府衙之后,便设宴款待起来。
赵鼎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带了一个庞大的使团,这些人是代表朝廷前来,应天府有义务款待。
毕竟还要仰朝廷鼻息,张浚极尽所能地给使团提供各种便利。
使团成员自有接待且不提,张浚将赵鼎邀请至自己的书房,二人先行交谈了起来。
“元镇兄,朝廷派你来到底是何意?”张浚开门见山地问道。
赵鼎比张浚大了十二岁,对张浚的恭敬泰然处之,安坐在座位上品着张浚亲自泡的茶水,说道:“德远(张浚的字)以为,朝廷为何会派老夫前来呢?”
张浚是个急性子,最是不喜赵鼎这副慢吞吞的性子,说道:“当初我主战,兄主和。现在仗也打完了,官家派元镇兄来,当然是和谈而来。”
赵鼎说道:“如果只是为了和谈,为兄又有何不能与德远诉说?只是官家这次派愚兄来,还有别的任务。”
说着话,赵鼎朝着西北的方向指了指。
张浚惊呼:“莫非是要……”
赵鼎将手指竖起在唇边,又指了指窗外:“小心隔墙有耳。”
张浚倒是不怕隔墙有耳,因为这里周围都是他的心腹。只是他也无法说服赵鼎敞开胸怀,只好不再深究。
好在他已经猜到了赵鼎的意思,而赵鼎也肯定了他的猜测。
应天府的西北是开封府,赵鼎的意思是此行还有一个任务,考察开封府。
而考察开封府的目的,是为了迁都。
只是不知道赵官家在迁都这件事情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只能随后再与赵鼎细问。
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还得找李申之商量一番才行。
赵鼎说罢,又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帖子递给了张浚,说道:“德远贤弟,这名单上的人,还请贤弟多多照拂一番。这次应天府大捷,盯着的人太多,老夫虽不愿淌这趟浑水,但怎奈人在江湖,不得不做这些龌龊之事。”
递条子是关乎****的事情,是以赵鼎这样的君子都有些脸上挂不住。
有人说宋朝是华夏两千年封建文明之集大成者,这话不只是褒义,还有贬义。
所谓集大成,不仅仅有优点,还有缺点。
就拿,宋朝的军队之糜烂,可谓是集华夏两千年历史之精华。
喝兵血,吃空饷,杀良冒功都是小儿科,今日说得这一桩,叫作买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