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之脸上依然没有丝毫波澜,而是指了指秦桧,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桥面。
秦桧是真的被气到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人物如此怠慢。
至少在大宋国从未有过。
正当秦桧恼羞成怒,准备让禁军去捉拿李申之的时候,邢具瞻却在秦桧背后轻轻推了一下,秦相公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上了六部桥。
此时的六部桥上,有两个人。
周遭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呼吸都使劲憋着,生怕稍微一点噪音,干扰得自己听不到六部桥上的人说了些什么。
秦桧招呼禁军的节奏被打乱,便重新拿起自己的官架子,喝道:“你想作甚?”
李申之淡淡地说道:“清…君…侧!”
秦桧瞳孔猛缩,浑身汗毛倒立,转身就想后退,却一步也退不动。
六部桥的两端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清君侧!”
“清君侧!”
“清君侧!”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清君侧。
百姓沸腾了,他们高喊着口号,缓缓地朝六部桥上涌动。
禁军拼命地拦着百姓,却无济于事,无奈地缓缓后退,连带着几位相公与金使也慢慢走上了六部桥。
看到慌乱的秦桧,李申之嘴角抹过一丝冷笑,喝道:“秦桧,你可知罪!”
秦桧见逃跑不了,干脆回身与李申之对线:“我有何罪?”
李申之气沉丹田,用上了从童瑜那里学来的唱腔,自带扩音效果,中气十足地说道:“你结党营私,祸乱朝纲,短短数年之间将朝廷肱骨之臣发配的发配,贬谪的贬谪,该当何罪!
“你构陷国家忠良,逼退韩世忠,拘捕岳飞,密谋金人杀害我大宋良将,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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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贼作父,先是效忠完颜宗翰,后是效忠完颜宗弼,为了一己私利卖国求荣,该当何罪!
“你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上陷官家于不仁不义,下害百姓于水火之中,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