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杨沂中的生产线建立起来,茗香苑也依然可以卖酒。一百文钱的成本,能卖出十两银子的价格,怎么看都不是亏本的生意。
……
迎来送往地忙碌了一整天,茗香苑终于可以关上大门,好好歇一歇了。
大门外的一片狼藉,禁军竟然派人给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见杨沂中这人办事还挺讲究。
都说乐极生悲,果不其然就应验在了李申之身上。
李申之锤了锤自己的后腰,不明白为什么这副年纪轻轻的身体,为何竟然会有腰肌劳损的症状。
刚想躺下休息一会,薛管家来报告了一个噩耗。
“少爷不好了,”见惯了风风雨雨的薛管家,说话的时候竟然也带着一丝惊慌:“大事不好了!”
薛管家的罕见的表情让李申之心里直打鼓:“怎么了?薛叔你慢慢说。”
薛管家说道:“买不到粮食了,整个临安城都买不到粮食了。”
“什么?”李申之脑袋一懵,问道:“闹饥荒了?”
在他的印象中,整个南宋朝都没有发生过京城都缺粮的饥荒,这个偏安一隅的朝代是在酒饱饭足地自我麻醉中慢慢死去。
难道因为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行为,改变了历史走向?
薛管家语气稍缓一些:“那倒不是,临安城没饥荒,是咱家买不到粮食了。”
说到这里,李申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有人眼红茗香苑的生意,眼红“胡虏血”的热销,要来卡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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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猜一猜,这个人肯定不会是杨沂中,不是冯益,更不会是赵士褭。如果不是秦桧的话,我也猜不出是谁了。”
薛管家的情绪重又悲观起来:“正是那秦桧。他们秦家把持着临安城的粮行,已经给各大粮商下令,不让给咱们茗香苑供粮食。”
行会是在官府的监督之下,对各地工商业监管协调的一个民间组织,几乎每种商品都有一种行会。时间一久,行会的权力越来越大。就拿粮行来说,已经成了临安城粮食市场的做市商。谁家能买进多少货,能按什么价格卖,粮行都有很大的话语权。虽然他管不着所有粮商把粮食卖给谁,但是他能控制批发商不给哪个粮商供货。
“原来是这样。”李申之松了口气,说道:“不供粮就不供粮吧,大不了咱们的酿酒先放一放,反正也赚了不少钱。”
目前为止,李申之对钱财并没有太大的渴望。五个鬼见愁,折合购买力……零太多了,心算数不清,大概上亿的样子。
感觉已经把一辈子的钱挣够了,酒卖不卖都无所谓。
而薛管家接下来的话,让李申之的心情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