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落的声音清晰而冰冷，一字一句如同重锤般砸在柯冥魈心上，“我阿爸的部落，正是因为你率领流浪兽入侵，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所以，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好。”

柯冥魈听后，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如同熄灭的烛火。

他低下头，自嘲般地沉默了许久。

曾经，他作为血蚺一族的首领，意气风发，可如今，面对白落落的指责，他无言以对。

风水轮流转，兽神大人应该一直在注视着一切，所以才会有他的今天。

柯冥魈低声喃喃，仿佛在对自己说，“血蚺一族所传承的记忆，果然是有问题的……”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小声请求道：“我知道当初确实是我的问题，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你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只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迁怒柯尼斯。”

“他是无辜的，不应该为我的过错承担后果。”

柯冥魈的声音微微颤抖，看得出他对柯尼斯的关切发自内心。

白落落听到柯冥魈提到柯尼斯，心中微微一动，“你是你，柯尼斯是柯尼斯，我不会混为一谈，但是也请你跟他划清界限，免得让我以为你是故意找话题，让我迁怒柯尼斯的。”

白落落的话显得很决绝干脆，柯冥魈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而压抑。

白落落的目光中甚至还透着鄙夷，她实在想不明白，作为血蚺一族，还曾担任过流浪兽首领的柯冥魈，究竟哪来的脸皮说出这番话。

在她看来，所谓 “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过是对犯错者亡羊补牢的偏袒罢了，那些无辜死去的兽人，他们的血海深仇又该如何得报？

柯冥魈听后，缓缓坦言道：“其实，血蚺一族起初并非如此残暴。只是在发展的过程中，我们走偏了道路。”

“若血蚺真是嗜血成性的种族，又怎会被兽神偏爱，得以侍奉在其脚踝呢？”

“只是后来血蚺一族没落，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血蚺一族格外渴望力量，一心想要回归兽神的身边。就这样，一代传一代，我们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本质。”

说到这儿，柯冥魈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不过，幸好柯尼斯倒是个意外。

他保留了最为稀缺的情感，哪怕是他，也是后来缓缓觉醒的。

“这些，我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