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面色微微一红,急忙自谦道:“李通判谬赞了,如果不是承蒙学政大人施以援手,下官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这一方古砚台是下官偶然得来的,送给学政大人赏玩,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赵秉文并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露出什么贪婪之态,而是平淡地说道:“许安,你这是何意?我只是听李清风说你这让很有才干,才愿意帮点小忙罢了!你何必这么见外呢?”
“学政大人高风亮节,实在是我辈之楷模!在学政大人看来这只是小事,可在下官看来,却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大事,所以,不能不铭记于心!”
“哈哈哈哈,你这个年轻人,果然与众不同!”
赵秉文伸手接过古砚台,仔细把玩了起来,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这砚台品相非常不错,至少是五百年以前的物件!”
“此砚台润滑细腻,以手指击之,会有木声传出,确实是一方不可多得的好砚!”
许安对砚台不是很懂,也就没有不懂装懂,“能入得了学政大人的法眼就好!”
赵秉文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砚台,“许安,听说你前些天剿灭了一伙山贼,还顺手斩杀了山阳卫的指挥使陈千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安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件事,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把大概经过又说了一遍,末了才又加了一句:“下官最是痛恨陈千里这样的人,公然勾结山贼攻打县城,杀害朝廷命官,还搞官匪勾结的勾当,实在是罪该万死!”
赵秉文不时点头,时而又紧锁眉头,“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陈千里毕竟是一卫的指挥使,正三品的武将,你就这么一刀给斩了首,朝廷里的一些人,一直在为此事争论不休!”
许安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如果当时不当机立断,恐怕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要被他所害!就算是朝廷将我削职拿问,也绝不后悔!”
赵秉文见他说得铿锵有力,不似作伪,也拊掌叫好,“好!果然是后生可畏!前些天,老夫也上了一道折子,算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相信朝廷对此事自有公论!”
许安顿时肃然起敬,站起身来又要表示感谢,被赵秉文阻止了。
他知道做官做到赵秉文这样的位置,正三品的提督学政,掌管一省的文事,绝对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了。
赵秉文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这样的事情,弄不好还要受到牵累,影响他的官途。
但是,赵秉文毫不犹豫地做了,他甚至都不认识他许安,这让许安更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