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觉得那个缫丝作坊简单?”陈让看着陈打铁,非常认真的问道。
“难道它不简单吗?”
陈打铁有些愣,那个缫丝作坊是他和李老实、陈义他们几个人,花几天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几天做出来的东西,如果不简单,那么东西才叫简单?
“它不简单!”
陈让很认真的回答道,“在这个东西没出来之前,我敢保证,别人别说是做,就连想都没有想过,而且,就算是现在,那个东西也不简单。”
“不简单吗?”
陈打铁不以为然,现在就算让他来做那个东西,他敢保证他一定会做的,而且比上次做的还要好。
“你个龟儿子打什么叉?听娃说下去!”老太爷从陈让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玄机,当即让陈打铁闭嘴,让陈让继续说下去。
“那个东西的确是不简单,小弟并没有吹牛,那东西小打小闹还可以,但要上升到大规模生产却是不行的,就算是小打小闹,那东西也是极不安全,会出人命的。”
陈让说到这儿,微微一顿道,“那东西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出事,并不是因为它不会出事,而是因为我们使用的时间还不够长,我们对它还有敬畏之心。
一旦生产任务紧了,对它的敬畏之心消除了,当大家都觉得这个东西很安全的时候,它的脾气就上来了。
别的不说,那就是那个锅筒,它的气压一旦过高,产生爆炸,其后果不堪设想的,别说是在上面干活的工匠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就算是山下的人,也会受到波及。
你以为,我把那个缫丝作坊建在山上是干什么的?你真以为是我怕他们来偷师吗?不是,我是怕把真相告诉你们,你们谁也不敢靠近它。
但是那时候,咱们没办法,这一来,咱们没有钱,二来,咱们也没有那个时间来做这些,现在不同了,现在咱们不但有钱,而且有那个时间。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个缫丝作坊废掉要重新来做吧?原因就在这里,明年的缫丝生产,从春茧到秋茧,不仅仅是咱们合州城的蚕茧。
按照咱们的收购价格,附近几个州的蚕茧都将涌到咱们钓鱼山,其规模将是现在的几十倍、几百倍、甚至上千倍,以我们现在的作坊根本就完不成这个任务,扩大是必须的。”
老太爷听到这里,忽地站起身来,对着陈打铁的屁股又是狠狠地一脚踢上去,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不思进取的人,尽管他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