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酒,大块肉,人生快意如此,夫复何求。
从黄昏开始,一直喝到夜半时分,直到月落星稀,这才东倒西歪地尽数倒在院坝中。
黎明来到之前,总是最黑暗的时段。
月黑风高,不杀两个人,似乎对不起这暗黑的天,就在大家沉沉睡去之后,十几条人影避开外面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来到牢城营。
牢城营离城三里,原本是个废弃的军营,这次抓的人比较多,既有王全奴、罗维罗林等军人,也有明尊教的人,还有借此事件趁火打劫的人。
府衙的牢狱都是临时审讯用的,关不得这许多人,这个地方,是陈让临时征召的,由府衙的鲁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在这儿看守。
牢城营分前后两个大院,陈让和呼延庆他们在前院,这些犯人关押在后院,整个白天,陈让都在前院,一直跟呼延庆他们在一起,直到喝醉酒了,还在一起。
这些人都是重犯要犯,而且武功都还不错,把他们如此散乱地关押在一起,最为紧张的,当数那个府衙的鲁捕头,他是早上过来的,直到半夜时分,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他的精神很紧张,紧张到连双眼都布满着血丝。
在这大冷的天,还在不停地用冷水洗脸,冰冷刺骨的水,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感官,进行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精神看上去没那么疲累。
夜静寂的害怕,耳中听不到虫儿的嘶鸣,惟有彼此的心跳声,就在月亮刚刚被乌云吞噬不久,寂静的夜里,忽地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这些声音很明确,全都来自地面的枯枝,这些枯枝是陈让叫他们撒上去的,人踩在上面,总会发出一些类似啪啪啪的轻微的断裂声。
这些声音在白天或许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在静寂的夜里就显得特别的刺耳,当鲁捕头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整个人如同弹簧般地弹跳起来。
他的神经是真的紧张到极致,就连握刀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跟随他的那几个捕快见状,也跟着抽刀,全都横在鲁捕头的前面。
就在他们异常紧张的时刻,十几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后院,落在他们的前面,“知道我是谁,还不放下刀?里面的人,我都要带走,还有你们,也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