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操作就跟手工缫丝一模一样了,手工缫丝就是一只手摇竹筐,一只手负责添绪接绪,还时不时地要给水盆换热水,操作很简单,就是没效率。
而经过陈让这么一改,其它的动作都省了,缫丝工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接绪添绪,筐满之后,更换竹筐。
这样一来,一个熟练的操作工,完全可以负责三十个竹筐,省却中间的过程,其效率的提高,却远不止三十倍。
一个顶三十,虽然远远不及后世的全自动化生产,但放在千年前,却也是震古烁今了,将蚕茧的价格提高三成又算得什么?提高三倍又如何?
科学技术的发展,给传统的手工业带来的冲击绝对是致命的,陈让不敢把价格提得太高,就是还想着要给那些传统的手工业者一条活路。
如果不给他们活路,那么受反噬的就一定是自己。
华夏民族讲究的是中庸之道,中庸之道的核心概括就是恰到好处,君子而时中,过犹不及,做事不能太过,也不能不及,就是对度的把握要恰到好处。
这是钓鱼山的核心利益,核心利益自然是不会给外人道的,陈让虽然尊重老夫子,也知道自己对老夫子有知遇之恩,但是涉及到这个核心利益的时候,保密还是必须的。
老夫子也懂得本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现在的他来说,那就是做好那些蚕商的登记,拟好合同,并把定金付给他们,就算是完成他的本职工作了。
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问。
陈让每天仍旧会到说书场去说书,仍旧是城南那个露天的说书场,老夫子现在不说书了,陈让原本想搬到他那个说书场的,结果地方太小,也就只好作罢了。
听书的人越来越多,整个说书场,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跟以往不同的是,远处悄无声息地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那是梁爽的,陈让没有跟她打招呼,当然,他原本也用不着跟她打招呼的。
“爹……那个说书的就是陈让,这几天他一直在这儿说书,也没什么大的动作。”
“你不是派人去西北了吗?还没回来?”
“没有,女儿担心咱们的人已经被西北那边的人扣押了……”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