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当陈让历经半月,回到位于钓鱼山的家时,突然觉得这个杜甫应该还是幸福的,他的屋顶至少还有三重茅草可以给风吹。
而他家的屋顶,洞洞网网的连一重茅草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四面用土夯成的墙,屋里的家具,也在风吹雨淋中像极了喝醉酒的汉子,歪歪斜斜地扶着墙还说我没醉……
看样子,不好好整理一番,是住不得人了。
钓鱼山很穷,他是知道的,但是像眼前这般穷,还是超出他的想象,放眼整个钓鱼山,塌与不塌又有什么关系呢?
到处都是这种破破烂烂的泥土夯就的茅草屋。
现在,陈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建筑系又叫土木工程系,因为这个房子,原本就是土夯的墙,木头做的梁,稻草盖的屋顶。
本家大爷住的是木楼,据说有两百多年了,是陈家第一代家主修建的,也是钓鱼山惟一的看上去还有点价值的东西。
安平没有嫌弃这里有多穷,因为在安平寨的时候,他原本就不富。
跟安平寨相比,这里既没有金戈铁马,也没有吹角连营。
这里安静得可怕,除了江水拍打江岸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叫声外,他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