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宫殿偏厅内，雷瑟守备士兵们拆开信笺的细微声，像是迭起的潮汐般，轻轻荡漾在空气里。

霍极星伫立原地，神色恭敬地望向身前的斯维因，内心深处却骤然升起莫名的颤栗感。

这不是敌意，亦或是恶意带来的。

普普通通的目光注视下，他就像是面对远古恶魔般，身体内流淌的南离之火，自动沸腾，灼热气息弥漫。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可以聆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声以及血液涌动声，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悸动。

即便如此，面对斯维因，他依旧有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比起德莱厄斯和德莱文，要远远超出许多。

“戮杀贵族，你的问题着实有些麻烦。”

身披老旧外套的斯维因合拢手掌，深幽的目光注视着霍极星，心底浮现出帝国情报处呈上来的诸多信息。

“不过有德莱厄斯他们给你背书，这件事已差不多结束。”

霍极星保持镇定，轻声开口道谢。

面对斯维因那可以洞彻人心的漆黑双眸，他匆匆低垂头颅，避免更多的视野交汇。

现在的斯维因，已不是艾欧尼亚战争前的斯维因。

他经历死亡，也因此拥有恶魔的力量，可以通过黑影般的渡鸦窥见一切死尸的秘密。

“是你自己赢得了德莱厄斯他们的支持。”

斯维因见到霍极星的的目光一直落在背后墙面上悬挂的赤红色帝国旗帜上，眼底泛起一抹异色。

“你是想要说帝国公民问题吗？”斯维因眸光闪烁，言简意赅道。

霍极星轻轻摇头，即便有着前世的记忆信息，但他分得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就好比开卷考试，自己带本书进去，也不一定能考满分。

但是对有些人而言，哪怕是不带书进去，也可以考满分。

“这是斯维因大人和崔法利议会需要考虑，我只不过是过火的做了一件错事。”霍极星认真说道。

闻言，斯维因很是意外，幽暗的目光浮现一抹惊诧。

贵族的血统特权，是诺克萨斯帝国几百年前留下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斯维因自己本身，也是特权的受益者。

“或许你可以说下自己的想法？”斯维因垂下眸，看向霍极星，深幽目光闪烁。

霍极星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开口。

“斯维因大人，纵观帝国的悠久历史，贵族的重要性，绝对是无可置疑。”

“但帝国能否再度重新荣光，所能依靠的不仅仅只是贵族，还有遍布帝国疆土的公民和士兵阶级。”

霍极星语气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追忆曾经过往的画面。

“在我的家乡，有这样的谚语。”

“一个人能活着，是因为许多无辜的生命为他献上了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