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然后是什么来着?
他突然有些慌乱,自己的记忆居然有些模糊了!
冷汗顺着艺术家蹭亮的光头流了下来,他咽了口唾沫,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该不会……
我才是被能力影响的那一个吧?
说起来……似乎还从来没有人知道真实的守墓人是什么样子的。
那么,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现在这样的守墓人,其实一直都是某种扮演中的状态呢?
抬起头,只见对面的白墨突然咧了咧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白墨身下的影子微微颤动,扭头看向艺术家,犹如吞吃一切的黑洞。
艺术家脸上的刺青扭动,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许岩?”他有些纳闷,脑子一片混沌,四处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忘了吗?”
许岩将口中的烟丢在地上,冲着他吐出一个烟圈,温和地笑了笑。
狂风从耳边掠过,烟圈很快消散,艺术家刚想说话,却猛地一个激灵,他看清楚了,自己正站在一栋高楼的楼顶。
然而诡异的是,他并没有看见下楼的楼梯。
“这里很高吧?”许岩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走到大楼的边缘,俯瞰着楼下的一切。
艺术家没有出声,他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有些奇怪。
“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
许岩的声音传来,让他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帮你干什么?”
许岩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只听他自顾自地说道:“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一定像飞一样吧?”
一股寒意突然侵入全身,艺术家的表情僵住了。
“过来啊,”许岩还在说着,头却扭了一百八十度,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帮我一把……推我下去啊!”
话音落下,他便没了踪迹。
艺术家大惊失色,迅速靠近楼边,楼底的一切是那样渺小,无论是停靠的车辆,还是行走的行人,似乎都成了涌动的蚂蚁。
“蚁群”之中,一抹鲜红尤为亮眼。
他的心凉了半截,奋力去看,却怎么都看不真切,然而奇怪的是,在他的注视下,楼下的场景居然在逐渐放大……放大……
那抹鲜红开始有了形态,变成了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血液四溅,绘成了一幅怪诞的画作。
但路人却像是看不见尸体一样,他们没有低头,只是自顾自地走着,动作僵硬,如同一个个提线木偶。
艺术家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看向那具尸体。
那是许岩。
他双目紧闭,七窍流血,头颅像是裂开了一般,使得面容看上去狰狞而模糊。
看着看着,艺术家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一种尸体也在看他的错觉。
他悚然一惊,回过神时,看到那些行人齐齐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
耳边肆虐的风消失了,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艺术家的心狂跳起来,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像是在回应他的预感一般,下一秒,那些一动不动的行人同时垂下了头,紧接着,他们又齐齐抬起脑袋,脖颈诡异地扭动,将阴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与此同时,许岩的尸体也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艺术家,眼神无比怨毒,尖声尖叫。
“你拿什么和我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