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主薄给了宁薪一些便利,还跟一直没敢说话的宁大郎道:“你这闺女真是不错,定亲了吗?”
“还没有定亲,如今这世道……,再等等吧。”
廖主簿心想也是。
如今这世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冠洲还不一定呢。
有些话他不好跟外人说。
但是他的妻儿老小,还有兄弟姐妹,早就离开冠洲了。
他连雷虎都没敢说,只说是去潍州探亲。
现在昌宁县就他和雷虎。
还有几个下人。
从衙门出来,宁大郎喝程攀抬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他们的户籍。
宁薪让他们先回家,她得去一趟骡场。
订二十头骡子。
“宁姑娘,我也不瞒你说,骡子涨价了。”
“为什么涨价,你应该也知晓。”
“多少一头?”
“三十两,粮草这些,也不送了,得买。”
“我还是要二十头,粮草还是要托掌柜帮我多留一些,到时候如果真要离开,我……“
“怕是留不了的。”
“宁姑娘,能早些走,就早些走吧,陈州已经乱了。”
“不单单是内乱,敌国也打过来了。”
……
说是一下子乱的吧?
也不是。
宁薪还是要了二十头骡子,草料都是让骡子拉回去。
刚好可以养在家对面修来给村里孩子授学的地方。
二十头骡子,实在是招人眼的很。
自然也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尤其是那些人进县城打听,好些富户都开始往外面走。
雷虎是半夜三更来的宁薪家。
“雷大哥。”
“嘘嘘嘘。”
雷虎小心谨慎的很。
“宁姑娘,别磨蹭,赶紧收拾东西往京城方向走,陈州那边的难民没能过来,是已经被拦住了。”
“还有陈州那边烧过几次大山,死了很多人。”
“朝廷恐怕要征兵,记得多准备些银钱。还有不要太听朝廷的话,有歌词叫瓮中捉鳖,关起来打狗……”
“反正就是要小心谨慎,否者……”
雷虎说着,递给宁薪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