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方墨和宁月澜错愕的时间。
方墨和宁月澜都是动了动嘴唇,似乎在纳闷,为什么裴小姐刚才那句话中,表现的好像压根不认识夫妻二人似的。
裴梓柒上一句话说完,便是立刻补充了一嘴;
“人家外交官都走了很长时间了,我们还是先去血医堂吧。”
“毕竟受到了邀请,去的太晚也不好。”
听到这话,殷断武才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女儿殷素素。
旋即只给方墨和宁月澜打了个招呼,便是朝着外面扬长而去。
殷素素捂着面颊,气愤不已的刮了一眼包括裴梓柒在内,方墨,宁月澜三人等人。
今天自己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好歹也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父亲殷断武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最后视线停留在了裴梓柒身上良久,眼神中写满了怨毒。
“我还不需要你来帮。”
撂下这句话,她紧跟在殷断武身后走了出去。
下一刻,裴梓柒才微微松了口气,眼神复杂的跟方墨对视了一瞬。
这一瞬间,恍惚间方墨甚至感觉裴梓柒的眼睛,变成了一个黑白水墨画,然后犹如被人泼上了色彩似的复杂起来。
“你……”
“方先生,宁小姐,再见。”
说完这话,裴梓柒微微欠身,直接礼貌离去。
表现出来的形式就像是陌生人似的,压根不认识方墨和宁月澜两口子一般。
她今天依旧还是熟悉的迷人红裙,妩媚的俏脸上写着虚伪。
裴梓柒一直都是这样,她跟方墨的每一次接触,都给青年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看不透并不是因为看不透这个女人的深浅,而是这女人始终是戴着面具在活着。
纵使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相同的人设。
但她每一次出现在不同的人身边的时候,都给人一种错觉。
就像是她仿佛换了一张新的面具,大概这个面具就是为了达成她所想要目地的捷径。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但是方墨感受并不是特别明显。
真正从那狐媚子的眼底读出疲惫的那一刻,是在川青族的时候。
似乎是因为在那荒岛上见识到了裴梓柒卸下伪装的样子,所以方墨知道无论这女人在其他人身边,是一副怎样的姿态。
她从始至终好像都是戴着面具在面对这世间的一切。
如果说之前在川青族的时候,方墨还能从裴梓柒的眼中依稀读出一丝光亮。
那么仅仅只是一夜没见,今天的裴梓柒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消散了。
双眼当中空空如也,仿佛一个被人遗弃的布娃娃。
破碎不堪,没有灵魂。
“裴小姐……”
方墨眼瞅着这几个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当中,表情凝重的喃喃自语道;
“她这是到底怎么了?”
最后一刻二人对视的眼神,裴梓柒空洞的毫无一丝情绪。
下一刻,阳天赐朝着方墨这边走了过来;
“方小子,你跟殷断武很熟悉吗?”
听到这话,方墨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过摇头的动作刚出,方墨又是僵硬了刹那。
脑海中再度顷刻间浮现出曾经儿时殷叔叔带自己出去游山玩水的那些画面。
纠结地点了点头。
见状,阳天赐捋了捋他那干枯的山羊胡,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人在港城商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很多人提及他的名字时,都是一副畏之如虎的模样。”
“奉劝你一句最好尽量减少跟他的接触,当然,我看殷断武好像对你也没什么恶意,我也就只是一个建议。”
“或许是我小心之心了也说不定,毕竟殷断武这个人,在港城商界的口风确实是严重的两极分化。”
“有人说他是民族企业家不畏强权,也有人对他讳莫如深,恨之入骨。”
两极分化的口碑?
怪不得阳神医对殷叔叔的态度,始终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殷断武来到港城短短十年能够靠着收购一个原本即将倒闭的钢铁厂东山再起。
这中间自然要经历不少远比现实更加残忍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