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大队里沾亲带故的亲戚,一帮年轻的就会挨个上门去,道个新年好,抓把瓜子,喝点茶水再走。
每年都是如此。
顾晏礼是这里长大的,自然知道这个规矩的。
所以眼看屋内也是一片透亮了,顾晏礼虽然不想把人弄醒,也还是只能小心翼翼把人从怀里挪出去。
温棠一个人睡懒觉不要紧,来拜年的那些人都是男的,不会刻意去提他媳妇。
不会有这么没有眼色的人。
就算有,也不敢把这没有眼色动到他头上来。
但他也不出现,这打趣的话怕是就不会少。
到时候,没有八十,也有十七八个版本,关于他跟温棠大年初一不起床的“艳闻轶事”在大队流传开来。
农村里没有其他乐趣,如今又正值闲的时候,不难想象,接下来两三个月的时间,路口大树底下那些婆娘嘴里谈论的对象都会是他媳妇。
而且但凡温棠出门,就会被那些人打趣,打量。
所以他得起来。
也跟他想的一样,鞭炮放的温棠睡得不踏实,所以他一挪动,温棠就睁开了眼。
温棠睁开眼,看屋内一片亮堂,再看看还穿着秋衣秋裤躺在被窝里的顾晏礼,温棠又把人搂紧了点,问“你还没起啊?”
顾晏礼感受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只能笑着“嗯”了一声。
温棠继续窝在他怀里嘟嘟囔囔“好多放炮的啊!”
“嗯,大年初一,都放。”
“等初三过了,放的就没那么多了。”
“你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晚啊?”
“昨晚喝多了,”顾晏礼说,没有说因为她被炮声吵的一个劲钻他怀里,为了让她踏实睡,他才不起的。
听见他承认自己喝多了,温棠就来了兴趣“那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嗯,你指的是哪些?”